她若不想看自己，那便不看吧。手上的劲儿一松，郑东昊也不迫着虞娇娇抬头了。

“娇娇……”

简单的两字，却牵住了虞娇娇的所有注意力。

好像郑东昊从未这样唤过自己。

虞娇娇心里一个隐秘的角落忽然生了一些期盼。像沸腾的开水，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又像夜空中炸开的烟花，绚烂于心房。

有没有一丝丝的可能，或许……

郑东昊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点哑意，在这小巷子里格外诱人。

“不是误会。”

在虞娇娇的注视下，郑东昊身后那块老旧的墙皮，在与地心引力抗拒无过之后，坠落了。与墙面离开的最后一秒的那丝停顿，与虞娇娇的心跳同步了。

“不是误会，我喜欢你。”

又一遍的重复，郑东昊的耐心有些可怕。

明明郑东昊不善言辞，明明这两句话也没有丝毫的华丽或浮夸，就像是每日都会吃的家常菜，朴素而又不能忘却。

虞娇娇的视线依旧死死盯着背后的墙面，可眼神中的不可置信已表明她心神的澎湃。

他？！

“还要我再说一遍？”

郑东昊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或许是虞娇娇的表情有些过分的可爱，让他有了几分开玩笑的心思。

“那你……那你再说一遍。”

虞娇娇颤颤巍巍的小眼神偷偷移动，在与郑东昊接触了零点一秒之后火速挪开，嘟囔着嘴巴说了一句。

郑东昊失笑，无奈地点点头，手上暗暗用劲儿揉了一把虞娇娇的侧脸，然后说道：“虞娇娇，我喜欢你。”

微微皱眉，虞娇娇莫名觉得这句话听上去没有前两次那么深情了。或许是笑意含在嘴里而显得有些轻佻，虞娇娇觉得这次达不到她想要的感觉。

“不是这样的……”低着头，虞娇娇颇有些得寸进尺。

“那是哪样的？”眼里盛满了纵容，郑东昊好脾气地发问道。

一张嘴，虞娇娇也说不出来了。迟钝两秒，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她应该……应该……

后知后觉的虞娇娇双颊爆红，连带着脖颈也染了颜色。

郑东昊有些满意了，虞娇娇终于进入了一个被告白的角色，而不是一个不自信的小别扭。

“你，真的……”

“真的！”

像是抢答一般，郑东昊不等虞娇娇把话说完，就接上了嘴。

剩下的话被梗在了嗓子眼，虞娇娇半带娇嗔地瞪了郑东昊一眼。这一眼，让她的脸又被揉了一下。

虞娇娇皱了皱鼻尖，感觉眼睛有些酸酸的。先前眼眶拦截的眼泪又开始作祟，让她有些难以自控。

“揉痛了？”

郑东昊一看虞娇娇的眼眶泛红就有些不忍，担心时不时刚才自己手劲儿没把控好，把人弄痛了。他用手背轻轻触碰绯红的脸颊，打着圈安抚。

这般小心翼翼地触碰让虞娇娇的鼻腔也开始泛着酸，带着湿意的眼瞳在终于肯落在郑东昊脸上了。

“为什么呀？”

颤抖地询问，像是泄开的心门，多日的忐忑，纠结，害怕终于在上一刻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