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虞娇娇脸上的笑就再也憋不住了。

用力地压了压嘴角，再用手揉了揉还在散发热度的脸颊，她深呼吸两口，感觉自己调整好了情绪。一回头，郑东昊正好又把门打开了……

两人对视，虞娇娇又没骨气地先移开了视线。

“我，我要去……那个，找，找大夫……”虞娇娇盯着门板上的一个点，磕磕巴巴地讲着自己没捋清楚逻辑的东西。

“找大夫？”

“嗯，找大夫，就是，找病例本。”

被反问之后回过神来的虞娇娇，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儿了。

病例本？郑东昊一听，好像有些明白了，虞娇娇今天来卫生院是为了找李锦华的死因的吧……

虽然，李锦华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但，顶着这个名头，做这些也是应当的。

沉思间，郑东昊突然好奇起真正的‘于娇娇’去哪儿了。

在这之前，他对于娇娇有过些许猜测，也做过不少调查，结合那些信息，于娇娇最后的确是跳海了。可，最后捞起来的是这只小鲛人……恐怕，真正的于娇娇已经命丧大海。

眉头微微一皱，郑东昊突然有些担心虞娇娇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一些其他的情绪。比如，内疚或者为此而难过之类的。

他快速扫两眼虞娇娇的表情。小姑娘面色红润，垂着黑长的睫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小嘴微微嘟起，好像为此事有些苦恼。

看上去……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复杂情绪了。

这样也好，郑东昊心下有了几分放心，他并不希望虞娇娇会因此而难过。整件事中，她也属于无辜的受害者，不应该被牵扯其中才对。

特别是……涉及到李锦华曾接手过的地下交易市场。里面盘踞着错综复杂的势力就算了，各个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更是防不胜防，那些肮脏下作的手段，可千万别碰到眼前这个小人儿啊。

思及至此，郑东昊眼中蒙上一层黑雾，挡住了其中的狠戾。

虞娇娇在他身前莫名打了个冷颤。

她轻轻一抖，郑东昊眼底的阴霾就全全散去，瞬间换成了满满的关心：“早上是不是让你多穿点衣服，现在知道冷了吧……”

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帮虞娇娇把厚厚的围巾重新裹上，衣服拉紧了又拉紧，确定把她穿成了一只熊才肯撒手。

“哎呀……”嘟囔着小嘴，虞娇娇不乐意极了，她真的不冷，被迫裹着这样真的好不舒服。

“你好像个老妈子。”虞娇娇微微仰着头，抱怨道。

怎么回溯个记忆还会改变人的性格呢？

郑东昊气笑了，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手指刮了刮虞娇娇的侧脸，他决定少说点话了。这话一多，居然还会被嫌弃，可真有她的！

“走吧。”

“嗯？去哪儿？”

永远跟不上节奏的虞娇娇又瞪着小鹿般的大眼睛傻乎乎地反问道。

郑东昊嘴角一僵，说了六个字：“找大夫，查病例。”

这也亏得郑东昊是个老妈子，有耐心地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