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

虞娇娇这么告诉自己。

她看到了一条小鲛人，墨绿夹杂着深蓝的尾巴，海藻般的长发，跟自己一模一样。

稚嫩的脸庞，唯一不变的是灿烂的笑容，娇娇痴痴，还带着满眼的天真烂漫。

不知是什么原因，虞娇娇听不清小鲛人说的话，但从神色上判断，她是极为开心的。

“……哥哥，你看这个……”

哥哥？什么哥哥？

虞娇娇试图向前两步，看清与小鲛人嬉闹的玩伴是谁。但面前有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她的前进的步伐，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心里一急，虞娇娇用力向前一推，屏障又突然消失，变成了她向前一扑。失去重心的那一秒，眼前的场景瞬间转变。

她眯着眼，过了好几秒才适应眼前这场景。

还是她，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鲛人。

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痛，嚎啕大哭的样子。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叫嚎啕大哭，因为……根本没有眼泪落下。

是了，这只鲛人看上去还那么的稚嫩，鲛人泪都没有完全成形，又怎么能哭的出眼泪来呢？

或许是小鲛人的情绪波动太过于激烈，让虞娇娇也开始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恍惚间，她听到小鲛人的喊叫：“哥哥……哥哥你醒醒……”

哥哥？是指那个之前跟小鲛人一起玩闹的伙伴吗？他怎么了？

虞娇娇来不及思考更多，因为眼前的场景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且，还很熟悉。

小鲛人伏在岸边，海水浸泡不到的鱼尾略微有些干裂，而在鱼尾旁，还有些斑驳的血迹。顺着血迹向前，有一片五彩的鳞片脱落在地……

身后的海浪一波一波向前拍打，像是大海母亲想要救回自己可怜的小鲛人一样。但，血还在滴……

又一次见到这个恐怖的画面，虞娇娇心里还是打了一个激灵。

心里一慌，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脚踩空，惊醒了过来。

猛的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满头大汗的虞娇娇感到有些脱力。怎么了，这是，一个梦就让自己这么累吗？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虞娇娇咬着下唇有些晃神，她还没有从梦里彻底走出来。

这是传承的一部分？还是自己遗失记忆的一部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头一阵一阵的发昏，虞娇娇有些难以理解。

难道不是自己喝了郑东昊的血，身体就应该自动补齐了缺失鲛人泪而遗失的部分精力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敲了敲太阳穴，虞娇娇鸦羽不停颤动，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失了往日的神采，她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