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昊一出房门，虞娇娇就迎了上来。

在门口，虞娇娇听见了屋内于莲压低的啜泣，心里一紧，小手拽住郑东昊的衣角，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见虞娇娇紧咬嘴唇的样子，郑东昊也有些不忍。刚才的确吓到她了，这些事不该把她牵扯进来的。

“先去吃饭。”郑东昊一边低声轻轻说道，一边带着虞娇娇往厨房走去。

“阿姐……阿姐她……对不起。”虞娇娇一路都低着头，到了饭厅，她实在忍不住了，有些惶恐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

事情太过于复杂，三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再者，当年那些黑暗的事情，郑东昊不想让虞娇娇知道。

郑东昊不再多言，把于莲没做完的饭继续做好，然后乘了一些出来，单独放好。那是给阿姐留的，准备晚一点等于莲的情绪平静下来了，再给她端去。

饭桌上，虞娇娇像数米粒一样小口小口地吃着，完全没有往日的胃口。吃两口，就叹一口气，再吃两口，又叹一口气，像一个小老太婆一样。

郑东昊见状，有些头疼。他放下碗筷，说道：“好好吃你的饭。阿姐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吵着闹着买了这么多东西，乱花钱，阿姐怎么会生气呢？”虞娇娇也干脆放下了碗筷，嘟嘟囔囔说道。

“那你明天去把东西都退了吧。”郑东昊故意冷漠说道。

虞娇娇一听，有些傻眼。小嘴半张，呆呆地望着饭桌对面那个男人。

什么？他来真的？！

以虞娇娇的种族天赋，感受人类的情绪变化是相当容易的。聪明如她，就算猜不出来于莲姐生气背后的直接原因，也能感知到其实自己买太多东西这件事只是个引子罢了。

之所以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套郑东昊的话，让他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罢了。虞娇娇关心于莲不假，但在语言的应用上，也确实稍微有些演戏。按她的思路，郑东昊应该会为了安慰自己，而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但……这个发展让她有些意外。

“你……你太过分了！”

虞娇娇明白了，这男人肯定看穿自己的把戏了，然后故意的！

郑东昊轻笑一声，这丫头还不算傻。

初冬气温低，饭菜冷的也快。见吃饭半天了，虞娇娇碗里还剩一大半，郑东昊说道：“你先把饭好好吃完。”

不然，吃了凉的坏肚子怎么办。

“吃完了你就告诉我吗？”虞娇娇一听这个语气，就是有戏的意思。

“你也可以就这么饿着。”郑东昊再次冷漠。

虞娇娇小声哼了两下，乖巧的吃起饭来。这男人每次都是，话不好好说，非要威胁自己，讨厌死了。

郑东昊做的饭菜一向很好吃，大口大口的吃了没一会儿，虞娇娇就吃完了。

咽下嘴巴里的最后一口饭，虞娇娇还特意把空碗给郑东昊展示了下。意思是，我有乖乖吃完饭哦，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郑东昊自顾自地收拾起厨房来，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

虞娇娇见状有些着急，但也没再次询问。她就跟在郑东昊身后也做起活儿来，擦桌子、整理碗筷、做的不亦乐乎。

余光中见这丫头笨手笨脚的做家务，郑东昊心中叹了口气。虽说这丫头娇气，但的确，她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放弃。

放好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碗，再把给于莲留的饭菜放在土灶上保温，郑东昊转身走出了厨房。

虞娇娇见状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还是院落里的那棵枯树，两人一前一后，在树下站定。

在夜色中，郑东昊慢慢开口，讲述起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