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之前的涅盘重组，虽然被分解，但感官却始终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一刻他感觉自我都被肢解，自身对外界的一切联系正在消失。

然后才是肢体、血肉、细胞，乃至基因的一点点溶解。

“轰！”

就在畜生道感觉托大，卡梅隆病毒虽然无法夺舍他的元神，但激活了细胞潜藏的意识，将自身都要啃噬一空时，刚才求来的瞳力也在此刻爆发出来。

畜生道立即恢复一点知觉，感觉自己似乎悬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大海，一种源自以前从未注视过的，来自细胞本身的微弱情绪和本能，兴奋、饥渴、繁殖、死亡、吞噬……真实不虚地触入他的心灵中，将他微弱的意识逐渐充实。

随着一股水乳交融的实体感，畜生道感觉自己被分割成好几份，不同于以前泾渭分明，那些微小的好像一个精灵，虽然独立，但他感觉它们就是自己，自己也是它们，脱离个体的束缚，却又彼此默契的一体。

无数模糊的感觉在心灵中此起彼伏，畜生道梦到了一朵花，梦到无数的水蛭，也梦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星球，那里仿佛他的源头，但又仿佛不是一般。

无数模糊的思绪将把他淹没，但一双冷漠的崇高之眼，又将激荡的心灵稳住，使他缓慢适应这种感觉。

“似乎成功了？”

畜生道从意识深处渐渐恢复知觉，发现吞噬卡梅隆病毒的肉块，他仅仅是在闭了一会儿的眼睛。

不过，仔细体会一下，他顿时感觉到什么不一样了。

身体不像是一个，而是一个个活着的独立细胞构筑，随心所欲复制自身DNA，但在一张大网的贯通下，又始终维持他的存在，随心所欲地运作。

畜生道感觉这种状态非常奇妙，说他变强了也不尽然，要说变弱了，也根本不对。

这是一种内在的变化，不必刻意，他刚接触就能随意地分化自己，组合自己，仿佛已经无所不能。

最重要的就是，魔种汇合畜生道构筑起来的元神，也无声无息中消失了。

“难道这就是炼虚合道吗？”

畜生道感到一股无处不在，类似于意念力的东西，若有若无，从每一个细胞源源不绝地汇聚，最终万川归海，成为一股永无止境的恐怖力量。

马库斯不知何时来到畜生道身边，“这就是新的力量吗？”

“你……”

畜生道回过神来，无须往日的言语，马库斯一切都出现在他脑海，同时自身一切也出现在马库斯身，辐射一般潜移默化地改变马库斯。

不过，仔细试一试后，他发现这种变化仅限于他和马库斯，虽然通过通灵网络，他能够感知到莉莎、暴君和蛟，并能够以心念引导他们进化，但自身一切却不会自动向他们影响过去。

“因为我们才是畜生道众，他们只是我们的造物吗？”

畜生道回过神来，一抹绿芽在脚边忽然破土而出，这是他没有使用过的维罗妮卡病毒的能力。

在完成炼虚合道之后，如果以这一道全新的通灵心网，配合维罗妮卡生态和V综合体的能力，他似乎真的能够将世间万物尽归畜生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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