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正午,芙蓉园里一处临水阁楼上,魏王李泰正在举行他的庆功宴。
他的客人只有两个五十多岁老头,一个是工部尚书杜楚客,一个是大理寺少卿卢布,都是设计状告东宫的大功臣。
外面虽然寒风呼啸,但阁楼内烧着个大炭盆,烘的里面温暖如春。
李泰满面笑容地给卢布敬酒,卢布一口饮尽杯中酒道:“真是好酒啊!”
“哈哈,请先生多饮几杯,驱驱寒气。”李泰闻言十分殷勤。
“谢殿下。”说着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泰又去敬杜楚客,三人几杯酒下肚便开始讨论这两天的事情。
杜楚客神色疑惑地道:“我今天早上已经打听清楚,昨天房玄龄训斥东宫,就只是训斥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惩罚也没有让他给孔颖达赔罪。”
李泰闻言轻松地道:“父皇现在对他失望透了,太子是不能让他当了,但到底是父子,这个时候还能再去苛责他什么。让房玄龄公开训斥,就是为了向众臣表nn迹。”
“对,殿下说的对,就是这样的,所以昨天一听说房玄龄亲自去东宫传口谕训斥他,微臣就直接发动了。”你看今天不知道又有多少官员n东宫呢。”卢布喝的舌头有些大。
“为保万无一失,我们要动用岑文本,不能再让中书省扣着奏表不送给陛下的事,再出现了。”杜楚客郑重地道。
“杜先生言之有理,这个时候一点错都不能出。”李泰也认真起来。
说完正事,三人又说些风花雪月,杜楚客和卢布便告辞离开芙蓉园,回各自衙门当值去了。
自从卢布昨天接了状告李承乾的状子,大理寺卿孙伏伽和另一个大理寺少卿朱和就都请了病假。
目前大理寺做主就是卢布。
卢布已经攀上魏王这个高枝,对大理寺其他人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何况现在可是与东宫斗争的关键时期,没有掣肘对他后面的行动只会更好。
卢布晕晕呼呼地来到大理寺,就见两个大理正,都在他公事房门前焦急地等他回来。
卢布知道他们有事,便一边走,一边大声道:“你们不在各自值的房在这做什么”
“回禀少卿大人,外面有人鸣冤。”一个大理寺正上前一步道。
“有人鸣冤你们就该按例办理,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呢”卢布走到跟前,腆着肚子,斜着眼道。
那个大理正,只得赔着笑道:“还不是因为案情重大,牵涉的人也地位太过崇高,下官们不敢做主,只有等像大人您这样有担当的朝廷大臣才能决断。”
“嗯”卢布听了十分受用,点点头道:“那我就去看看,真是没用的东西,什么事都得由我来做。”
说着他的肚子腆的更大了,走路都有些趔趄,两位大理寺正一路护着他来大理寺大堂。
卢布一进大理寺正大堂,看见大堂里黑压压都是人头,闹哄哄的集市一般,两个大理寺丞正在安抚众人。
卢布往堂上一坐,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尔等有何冤屈,一个一个来说,本官会为你们做主的。”
他话音一落,正面众人就都乱喊起“大老爷,我冤枉”
“求大老爷给小民做主。”
“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申冤啊。”
“小人全家都冤枉啊!”
“啪”又一声惊堂木,卢布已经被气坏了,大声吼道:“把这些刁民的状子收上来,本官看了叫到谁,谁来答话,不许再闹乱嚷嚷。”
大堂里的衙役慌忙把告状的人状子都收了呈到桌上,卢布醉眼朦胧地拿起一份,一看之下不禁大喜,原来这些状子都状告太子李承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