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周的西装外套刚脱下来,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余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心竟然觉得那余温的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她也曾拥有过,只是后来又弄丢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把江维周想成了某个短命鬼之后,陆心喉里咽了两下,将西装递回江维周怀里:“不用了,我不想穿你的衣服。”
“干嘛不穿?你刚刚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是在等着我脱衣服给你穿呢。”
江维周皱了皱眉,说完,直接将外套展开,再一次按到她的肩上,并且用力按住:“不许再脱了,我可不想被人误以为我故意害她感冒的。”
陆心在心底笑了笑,面上表情却毫无半点涟漪:“你少臭美了。”
就这样,她披着带着他身上温度的外套,视线落回了前方的江面上。
夜晚的大桥上,晚风凉凉迎面拂过。
远处的江面上有一条客船正缓缓地行驶着。
上辈子,这辈子,陆心都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但她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被人骑着车载着兜风,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大桥上看着云城的夜景。
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看云城,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而且她刚刚又哭了那么久,这会儿骑了会儿车,又吹了吹冷风,忽然感觉心口舒畅多了。
两人就这样,并着肩,各自看着江面倒映的月色,难得安安静静的没有互相拌嘴。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江维周忽然开口:“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了?”
“嗯。”陆心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回过头来想一想,今天晚上是她太矫情了。
她死了十七年,十七年对一个已死之人来说并不长,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但对于那些活在世上的人来说,十七年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的五分之一了,这么长的时间,人总是会因为一些原因做出改变的。
更何况,老爷子如今戒了烟,他的改变是件好事。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在送礼物之前没有去多调查一下,没能多去了解一下现在老爷子的生活变成什么样了。
至于被赶出闻家,也是她罪有应得,换个角度想想,倘若有人惹她家老爷子不高兴,兴许她就不只是把人赶出家门那么简单了。
江维周并不知道她心里头想的这些,对她先前大哭的原因心里也还有一些疑惑。这会儿见她心情变好了,忍不住想再去探究几句:“你怎么会突然想去参加闻老头的生日的,真有那么喜欢闻飞啊?”
陆心思绪游离回来,偏头扫了他一眼:“喜欢啊,当然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她生的孩子,她凭什么不喜欢他?
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然而亲口从陆心嘴里说出来,江维周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喜欢就喜欢,有必要重复这么多遍吗?”
语气里充满着明显的不屑。
陆心轻轻一笑:“我是喜欢闻飞,不过今天我不是为他而去的。”
江维周好像没听懂:“那你是……”
难不成是知道他也会去闻家,所以为他而去的?
这个念头才刚浮起来就立马被他自我否定了,小土冒恨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为了他去闻家。
陆心微微笑了笑:“今天是闻老爷子生日,我是去给他祝寿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