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昔,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又是一个深夜,冷清的活动室里依然如故,墙角的两个少女靠在一起却又默契地互不打扰,直到一个此时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声音打破了这幅恬静的画面。
“诶……黑霉糖今天不用管一库酱吗?”
大概是天生的种族压制,中元日芽香作为全团唯一一个能让生田绘梨花安静下来的人,被迫承担起管教小花花的重任,尤其是晚上10点后会莫名兴奋的绘梨花,是绝对不能没有她看管的。
丁忆昔能想象得到2楼的惨状。
“今天我强制让一库酱睡下了。”一脸的轻描谈写让丁忆昔不疑有他,“小昔,不要转移话题。”
居然还有这种技能?!以后请务必每天都来一发。
注意到中元日芽香平时不会流露出的严肃眼神,丁忆昔赶紧收起了搞怪的心思。脖颈间突然感受到的轻微呼吸声,证明自己身后一言不发的少女也对此事有所关注。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课上表现也一落千丈,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困难的话,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如平时一样软萌的声音里,却隐含了一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不愿将更多人卷进这件事,丁忆昔不得不选择了说谎:“就是想到今天过春节回不了家,有点伤心罢了。”
“娜娜不喜欢说谎的人!现在才9月份,不要拿这么蹩脚的借口搪塞我们。”
“是真的啦,娜娜赛可能只是不理解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家人,思乡之情迸发出来的感受。”丁忆昔依旧不松口。
“唉,小昔。如果真的是私事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但是那天……总之那天训练结束后,南乡桑和你谈了什么?”中元日芽香的一击直球打了丁忆昔一个猝不及防。
“是……是合同的事,因为我是外国人,所以在合同上要进行微调……”
直视着丁忆昔眼睛的中元日芽香没有漏过她眼中转瞬即逝的迟疑,更加确信了两件事情存在很大程度的关联,出口打断道:“你都没到能签合同的年龄,和你谈合同根本就没有意义。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和娜酱已经商量好了,无论南乡桑还是他背后的运营对你说了或做了任何不尊重你的事,哪怕被运营刁难,我们都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
“南乡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啦……”原来是联想到这方面了啊,丁忆昔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真话。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否认和那天的事,甚至是运营方面有关咯?”真是一针见血的分析,难道自己的伪装在大家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看着眼前不再言语的少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一致决定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思考一下。
西野七濑站起身来,拉过中元日芽香的手,强装镇定,道:“小昔,不要熬得太晚了,我和黑莓糖就不打扰你了。”
丁忆昔的心情随着与两人距离的不断拉远而缓缓跌入谷底。
自己这是被讨厌了吗?没想到自己一时糊涂,终落得个孤身一人的下场,连黑莓糖和娜娜赛都被我伤透了心。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深夜,孤灯,细雨,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轻微的啜泣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阒无一人的房间里回响。
丁忆昔啊丁忆昔,不让成员们受到牵连不正是你的目的吗,目标达成可不是一件值得伤感的事。
再说了,大不了就直接毕业好了,说不定还能创个记录什么的。
就是在大家准备上行的关头临阵退缩,真是遗憾呐……
平复了一下心情的丁忆昔估算着两人差不多已经回到各自的房间,才自嘲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明天就申请退出好了,再拖下去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嗯?
一打开门,依稀看到一对双马尾从黑暗中飞来,狠狠的撞在了丁忆昔的胸口。
“小昔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好痛哦!”中元日芽香揉着自己的额头,不满地控诉。
而在她的身后,则站着一个突然爆笑的长发少女。
“黑莓糖,娜娜赛,你们没走啊……”一把抱住两个女孩,尚未干枯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我们没说过要走啊,小昔真是个悲观主义者呢。还有哦,我请优蛋去小実那里睡了,今晚我们三个住一间。”一个生田绘梨花,一个丁忆昔,不知为何,中元日芽香萌生了一种“自己已经到了做母亲的年龄了?”的可怕想法。
“那一库酱呢?”
“她没回我,应该是睡着了。”
“那好吧。你们这套欲擒故纵玩得很熟练嘛,哼。”丁忆昔摆出一副快来讨好我的表情,整个就是一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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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不少力气,把两张床合并到一起后,丁忆昔躺在床上准备向两人袒露心声:“我可能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了。”
“今野桑?”
“还有比他权利更大的人。我不是不想找人倾诉苦恼,但我不敢,怕会连累大家,明天我就准备离开了。”
“不行,有的时候你真的太悲观了,事情可能跟你想得完全不一样。一库马以前提过的,终审的时候你也这样,坚持认为自己不能入选。”中元日芽香坐直了身子,从上俯视着丁忆昔,“小昔,你习惯于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里挑错。人无完人,玉无完玉,世界上哪有什么完美的事物,你只是过于关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了。”
丁忆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小昔,有时候换个角度想问题,就会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糟糕不是吗?而且如果你真的惹怒了高层,他们怎么可能还留你到现在。说说当时的情况吧,让我们一起分析一下。”
不知何时悄悄摸上床的西野七濑环住了少女纤细的腰。
“小昔……先听听娜娜的故事好吗?”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