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祖的要求让足利小次郎很是一阵发呆,开口就要石见藩,还想用萨摩藩做交换,这是一种怎样的骚操作,这不是拿高头大马换山羊吗?要知道,要不是二十年前萨摩藩国闹瘟疫,那可是有三十万人的九州强藩。石见藩穷山恶水,耕地面积怕是没有萨摩藩的二分之一,哪里能和萨摩藩相比。
可是,这里是岛津氏的根基之地,大隅、肥后、日向三个藩国一时拿不下这块膏腴之地,可又怎么会甘心被他人拿下。谁不知道现在那三方势力摩拳擦掌的想要攻击本田雄二呢,你们都还没有站稳脚跟,谁会跑来趟这里一滩浑水。再说那石见藩被大内氏抢去了一半地盘,现在就算要换,找谁换?
大内氏当主大内政弘是周防藩守护大名年富力强,野心勃勃,对土地的**有目共睹。应仁之乱中,大内政弘收服了大批海贼众,一举拿下了长门、筑前、丰前三藩国,实力暴涨,顺势将石见、安芸也啃下了不少土地。明面上对幕府将军恭恭敬敬,背地里做的事情却毫不客气。若是给大内氏得到萨摩藩,怕是表面的恭敬也没有了吧。但是把萨摩藩给石见藩大名,那个胆小懦弱的家伙敢答应吗?
足利小次郎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得回室町向足利义政汇报,他做不了主。
田伯光出了房间,看了一眼东边刚刚升起的太阳,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经过一夜的修炼,他已经确定,自己的上丹田已经修炼成功了。现在他的视力听力极为变态,他甚至听得见地下蚯蚓啃食泥土的微声,只要他想听的话,蚂蚁搬运沙土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视力和听力且不说,只说他的感知力,似乎能够感觉到别人的心声,也就是说,他能感觉到别人在想什么,远远的有人看他一眼,他就能感知那人是不是心怀恶意。
小妾娇娇带着田伯光的两个小儿子从外面跑进院子,抬头看到田伯光,径直跑到他的面前,道:“夫君,你出来了,想吃什么,我去让厨娘准备。”
两个男孩都是四岁,一个是田笑霆,一个是田笑霈。两个小家伙见到父亲,一左一右抱着田伯光大腿,田笑霈开口就告状:“爹!娇娇姨娘打我了!”田伯光看看微微紧张的娇娇,问道:“嗷!娇娇姨娘打你了啊,打你哪里了?为什么打你。”
田笑霈道:“刚刚娇娇姨娘打我屁股了,她说我弄湿了鞋子,是个淘气鬼!”田伯光道:“你怎么把鞋子弄湿的?”田笑霆老老实实的说:“我去抓鸭子,鸭子跑到水里去了,我想下去抓它们,鞋子就湿了,娇娇姨娘抓住我打屁股,打了三巴掌呢!屁股疼的不行,我都哭了。”
田伯光道:“那是你活该,打的轻,娇娇,下次看到他跑到水里去,你打他六巴掌!”娇娇抿着小嘴点头,笑道:“夫君,我知道了!”
田伯光把两个孩子抱起来,走到田老娘哪里请安。田老娘这时已经六十多了,每天吃斋念佛,为儿孙祈福。看到田伯光进来磕头问好,满脸都是笑容,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显老呢?这几天没看到你,好像又年轻了。”
田伯光站起来道:“娘!梅婷都有孩子了,我都当了姥爷的人了,哪里还年轻,我这就是老的慢,面嫩!”田老娘道:“面嫩好!看着精神。你看你媳妇芳芳,比你还小呢,现在眼角都看不成了,好像比你大了十岁一样。你也是的,有空多陪陪她,我看她最近老是闷闷不乐的,别整天跟那个娇娇在一块,把芳芳和小雅冷落了可不好。”田伯光过去矮下身子,额头碰碰田老娘的额头,道:“娘!最近你身体好着吗?”
田老娘一把推开田伯光:“娘身体好着呢,能吃能睡的,每天都出去转圈晒太阳。昨天笑园那孩子还给我把脉来着,说什么有钱难买老来瘦,教我没事多活动活动,可你说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出去蹦蹦跳跳的不成。昨天我去爬山了,回来腰酸腿软脚也疼的,倒是睡觉睡得挺安稳。晚饭也多吃了几口。”
田伯光想起了广场舞,但摇了摇头,把那个画面从脑袋里赶了出去。陪老娘说东说西,净捡着老娘爱听的说。田笑霆田笑霈两个孩子也很懂事,跟着玩闹一会儿,跑回去换衣服鞋子去了。
正说着话,田梅婷抱着孩子进来了,见田伯光也在,便叫了一声爹,眼圈红了,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开始对奶奶诉说自己的委屈。
田梅婷去年嫁给了田笑蜀,但是田笑蜀很爱喝酒,喝了酒就爱发酒疯,他倒是不摔盘子打媳妇儿,就是不睡觉,也不让田梅婷睡,拉着她没完没了的说话,那是能吹什么吹什么,翻来覆去的说,太让人讨厌了。婚前田梅婷可不知道田笑蜀有这种毛病,现在孩子也有了,田笑蜀也原形毕露了,说了不听,打了不改,一转眼就能喝的酒气熏天。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快刀门那么多的弟子不选,就觉得田笑蜀好,现在散不了离不开的,谁也没办法。
田伯光懒得听女儿诉苦,领着两个小儿子去看大儿子田笑雷。
唐寅和田笑雷正在一起练功,两人一人一把没开锋的单刀,叮叮当当的过招。唐寅大了几岁,身高力大,占尽上风。田笑雷身小灵活,踏着四象步和唐寅游斗,一时半会还能坚持。
两人看到田伯光来了,一起退后,唐寅道:“见过师父!”田笑雷道:“爹!”一起躬身施礼。
站在场外的田菊婷蹭啊蹭的走过来,叫了一声“爹”,便低着头看着脚尖。她天生平板脚,身子蠢笨,没有练武的天分。她的姐姐弟弟都身手灵活,只有她一个不同,故此有些自卑。不过她跟唐寅一样喜欢画画,所以跟唐寅非常要好,唐寅走到哪里她就会跟到哪里。前一阵子唐广德托人提亲,田伯光问了田菊婷的意思,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此时的风俗,男女定亲以后,是尽量不见面的,但田菊婷忍不住,如今被田伯光看见了,她十分害羞。
田伯光呵呵一笑,揉揉田菊婷的小脑袋,说:“你不是说要给爹画一幅画吗?画好了没有?寅儿,雷儿,你们接着练。”
两个男孩走开几步,又斗了起来。
田菊婷此时才十一岁,画技相当稚嫩,天赋比唐寅也差了一大截,唯唯诺诺的说道:“爹!我画了好几幅,寅哥说我画的不传神,我都给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