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棠自然早就知道周凛的身份，甚至周凛的其他信息，也被她下属查出不少。

“看看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这家餐厅还挺平价的。”

平价……

周凛看着那本精致而不奢华的菜单，再看看上面的菜名和价格……

“我要一个‘竹枝套餐’吧。”

宋北棠点点头，对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说道：“两份竹枝套餐，一份儿童套餐，谢谢。”

“好的，您稍等。”

等服务生离去。

宋北棠开口问道：“你到云上音乐厅去，是去做什么？”

虽然周凛的面试，都是她给安排通过的，但按她查到的资料来看，周凛分明是云州大学生命科学院的学生才对，怎么会去云上音乐厅应征乐手？

所以她才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想问问周凛。

“我去面试的，他们那里需要乐手。”

“你是云大音院的学生？我听说云大音院很厉害的。”

“不是，只是会一点乐器罢了。”

两人闲聊不多会儿。

几份套餐陆续上来了。

而小提琴声一停，有个正在用餐的女性顾客，上前说了几声什么。

接着小提琴手点点头，让开了那个位置。

这时周凛才注意到，原来那里还摆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

然后这个客人就坐下开始弹琴。

可惜她弹的断断续续，明显学艺不精。

以周凛目前的钢琴水平，也是听了半天，才听出她弹的是克尔罗夫斯基的成名作，著名的表白神曲《清水河畔的夜空》。

原本这首曲子是欢快而忐忑的，要表达的是告白者的心情起伏。

可被这个女人弹出来，就只有忐忑，而没有半点欢快。

要是以前，周凛倒是能忍受。

但现在他自己的钢琴技术已经很高了，赏析能力也大大提高，所以听起来比一般人，更加觉得难受。

面前的宋北棠，明显也有点受不了。

她也是一个深度的音乐爱好者，不然也不会投资云上音乐厅。

平日里她听的都是水平不低的演奏，现在只是出于礼貌，强忍着没有去捂住耳朵。

只是小小一团坐在椅子上的晚晚，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她胖乎乎的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小声对宋北棠说道：“妈妈，这个声音好难听呀，听得晚晚耳朵都闭上了。”

周凛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居然真的是宋北棠的女儿。

因为晚晚看着也有四五岁了，而宋北棠虽然装扮成熟，但脸上光洁如玉，满满的胶原蛋白，怎么看也绝对不到三十岁。

听了晚晚的话，宋北棠竖起一根白皙的食指，俯下身低声道：“嘘，要有礼貌，不要让别人听到，不然阿姨会尴尬的。那边的阿姨在跟叔叔表白，我们不要打扰她。”

晚晚乖巧地点点小脑袋，又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

不过显然，正在弹琴的女客人的同伴，也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很快就暗示女客人停下，两人结了账，一起走出了餐厅。

小提琴手也回到位置，准备继续表演。

而宋北棠看周凛似乎有些跃跃欲试，轻笑道：“你如果想上去弹一曲，大可以去的，这家音乐餐厅，本来就欢迎顾客展示才华。”

周凛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表现居然这么明显，他的确有些手痒了。

自从高速学习时间用光后，他就没再摸过钢琴。

现在看到有人把《清水河畔的夜空》，这样一首优美的曲子，演绎成那个样子，心里确实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