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支汉军没有得手,可是他留在雉西的骑兵加起来也不到五百,可没有实力来追击数千大汉精骑!
难道波才和杨赛儿真地大败了那支汉军偏师?
一念及此,他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取下鞍侧的大铁枪就冲了出去,“准备冲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命令一出,众将士顿时士气高涨,纷纷取下武器策马跟了上去。
不就是数千大汉精骑,在长社城下,大帅单枪匹马就能冲个来回,怕个卵啊!
正所谓将乃军之胆也!
“杀啊杀啊”
很快,李汗青便听到那喊杀声,连忙一声暴喝,好似平地起炸雷,“颍川李汗青在此”
暴喝声一响,那喊杀声明显一弱。
果然,敌军胆气已丧,看来在雉西确实吃了不小的亏啊!
一见这情况,李汗青的想法便更加笃定了,再无顾忌,只是待他冲到近前,却只看到满地的马骸人尸。
不待李汗青发问,便有一骑匆匆地迎了上来,却是浑身浴血的于先,“大帅,跑掉了六七百骑,葛才已经带人追上去了”
他和葛才一路追到了郦县境内,终于惹恼了孙坚,被堵在了这里,要不是李汗青及时赶到,只怕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正是李汗青那声暴喝吓得孙坚带着人慌忙便跑。
闻言,李汗青连忙一拔马缰,便循声追上了过去,“颍川李汗青在此”
圆月当空,群星璀璨,孙坚和一众幸存的汉军精骑却惶惶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地狂奔着。
“颍川李汗青在此,投降不杀”
身后那不时响起的暴喝声就如一记记重锤锤在他们心底,猛捶着他们那已经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
不断有人掉队,不断有人失散,才逃出不过三五里地,孙坚身边已竟不足百骑了,可是那暴喝声却再次响了起来,振聋发聩,“颍川李汗青在此,投降不杀”
听得那暴喝声又近了许多,一个亲卫突然调转马头便往斜刺里跑,“江东儿郎随我走”
随即,一个个亲卫纷纷调头跟了上去,不多时,孙坚身后便只剩下了寥寥数骑。
孙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他依旧没有停留。
幸存的江东儿郎以生命为他争取着逃生机会,他又怎么能不拼命逃生?
活着!
唯有活着,才有机会为他们报仇!
李汗青
我孙文台与你不共戴天!
“颍川李汗青在此”
身后的暴喝声渐渐远去,孙坚终于浑身一松,但一双虎目已经通红,两行热泪悄然滚落,摔落风中。
李汗青被孙坚麾下那队江东儿郎引开了,又追出了一里多地,才把引他过来的那队江东儿郎尽数拿下。
拿下这队江东儿郎之后,李汗青没有继续追击,而是一通逼问问清了情况,然后匆匆地下达了命令,“葛才、于先,立刻让后续部队跟上来,随本帅进军西鄂城!窦平,立即让人通知钟繇、夏行、孙夏立即兵发西鄂城”
他的目标一直是西鄂城,本想先斩掉朱儁伸向雉西的胳膊,再趁势围攻西鄂,不成想孙坚所部败得如此彻底,这就让他生出了一个新的想法来。
已经过了四更天了,但是朱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只觉心神不宁。
孙坚怎地迟迟没有消息?
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管成与没成,也该有结果了吧?
突然,门外响起了亲卫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惶恐,“大人,有紧急军情!”
朱儁腾地一下翻身坐了起来,“进!”
亲卫连忙推门而入,冲床榻上的朱儁抱拳一礼,声音沉重,“孙将军所部突袭失败,所部伤亡惨重,仅余三百余骑逃了回来,孙将军也在乱战中走失生死不知!”
“什么?”
朱儁顿时一惊,连忙掀开锦被跳下床来,趿上鞋便往门口走,“回来的人呢?”
亲兵连忙跟上,“军情重大,罗军侯一听立刻便让人过禀报了,想来败退回来的人此刻正在进城”
“当当当当”
亲卫话音未落,北门城头的警钟便陡然响了起来。
听到北门城头警钟突然响起,朱儁顿时脸色煞白,“中计了!中计了”
确实,孙坚的八百残部被一路追击,最终幸免的不过是跟着他逃出生天的寥寥数骑而已,哪来的三百余骑?
那“败退”到西鄂城北门的三百余骑正是李汗青的亲卫营!
而宿卫北门的罗军侯却信以为真,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当当当当”
夜幕下,北门城头警钟长鸣,北门里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