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这么浅显的道理,那么不相信三殿下会不知道。
浦安修懒懒的瘫在椅子上,听他们说话差点都睡着了,闻言道:“殿下的意思不是让你们真的去烧山,做戏不会吗?在山下随便点几个火堆,让北蒙人看到有烟,他们自会派人下来查看,知道我们要烧山,肯定是吓得屁股尿流往山下逃窜。”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是恍然大悟。
石岩拍腿大叫道:“此计甚妙,那北蒙人知道我们放火烧山,即便知道有可能是假的,却也不敢赌那万一,这便是攻心了吧。”
说着话石岩站起身:“陈将军,属下愿做先锋,领兵攻山。”
石岩话落,又有个将军道:“属下请命辅佐石将军。”
“属下请命,领兵围堵。”
“属下请命,领兵伏击。”
如此立功机会,几位将军生怕自己被落下了,一个个不等陈奕信下令便急不可耐的自己请命。
陈奕信得了攻山的法子,心情大好,当即点将制定攻山细节,确保万无一失,不漏一个北蒙兵。
只是到了先锋这里却犯了难,如此立功机会,他自然愿意自己的人上去。
只是他的人对安山地形都不甚了解,比起立功,最重要的当然是抓住库拓,万一因为对地形不熟让人跑了,那才叫愧悔无地呢!
曹镇在一群大小将军中,每次当他想开口,总被人插话,一次两次他不以为意,次数多了,便也知道这些人在排挤他。
这种情况他已经许多年没有遇到过了,原先的康平城是他的一言堂。
可是吃了一次败仗,那些京城来的将军,哪怕官级比他低,都敢给他脸色看了。
曹镇低头敛目,这种情况,一开始他就想到了,有得必有失,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拿回康平城的话语权。
不知什么时候,厅里的人都停住了话头,曹镇抬起头来,却见大家都一致的看向他。
眼中的不屑却已经是明晃晃的,毫不遮掩。
曹镇刚想说什么,却见石岩嗤了声,语带讥讽道:“想必曹将军当初城破的旧伤还未恢复,不愿做这先锋,可以理解。”
紧接着又抱拳对陈奕信道:“将军,既然曹将军不愿,还是属下去吧,属下即便对安山不熟,却也不会怯战。”
曹镇一瞬间便明白了,当即起身道:“属下刚刚是在想怎么攻山,所以走神了,陈将军如此看重属下,属下定不会负陈将军所望。”
陈奕信沉吟了一下道:“曹将军镇守康平那么多年,对安山最了解不过,在座的没有比曹将军更合适的先锋了。”
这便是定下来了。
陈奕信话落,便有人道:“刚刚曹将军说在想攻山之事,肯定是有了更好的计策,才会走神的吧!”
曹镇道:“属下自是想不出比三殿下火攻更好的主意来,属下只是去过安山几次,觉得既然要火攻,安山脚以北有个小溪,我们从山南放火,他们肯定会向山北小溪跑去,我们只需在溪边埋伏大量人手,自然可以将他们一举擒获。”
曹镇这主意不可谓不好,对地形不熟悉的他们自然想不出来,陈奕信当场便采纳了,只是厅里的那些个将军的面色,就不见得好看了。
从议事厅出来,浦安修对赵延迅道:“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赵延迅叫道:“你给我回来。”
浦安修停下脚步,“还有事?”
不是都商量好了吗?
赵延迅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自从到了康平城,总是不见你的人影,你到底忙什么去了?”
浦安修略带得意道:“这不是要照顾弟弟吗?况且殿下也有事,自然不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