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至少陈总捕愿意帮自己,张凡还是很感激他的。
从六扇门出来,张凡直奔司天台而去。
其实最擅长捉妖的是天师府的道士们,其次才是司天台,但天师们一个个都是大爷,除了皇帝谁也不鸟。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玄武校尉,就是赵谦来了也不好使。
司天台虽然地位也很高,但是术士们却平易近人多了。更何况在张凡心中,他对司天台来说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陆师姐表面上冷漠,但实际上应该是很看重他的才对。
司天台的位置很好找,整个京城最高的那栋楼就是。这楼高约三十丈,通体由木头石砖构成,异常壮观,名曰摘星楼。
站在入口处,陈总捕忍不住感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摘星楼,不愧是整个大燕最壮观的建筑。”
凌云附和喟叹,就连张凡也点了点头。
百米的高度即使是在上辈子也算高楼了,更何况摘星楼根本没用混泥土和钢材,这对于现代建筑学来说是很难想象的。
看来古人的智慧当真不能小看了。
这时,守在摘星楼门前的一个士卒走了上来,他当然认得司隶校尉的服饰,于是客气地问道:”三位大人有何贵干?”
张凡将腰牌递了过去,拱手道:“在下张凡,前来寻白衣术士陆真,烦请差爷通报一声。”
士卒看了一眼腰牌,说了一声“稍等”,便转身进了摘星楼。
张凡耐心等了一会儿,士卒便急匆匆走了出来,恭敬地递还腰牌:“三位大人请进吧,陆仙子就在五楼等候各位大人。”
“多谢。”
走进大门,一股奇特的药香顿时扑面而来。
楼内很是安静,张凡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四处打量起来。
这里就是术士们的老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甚至可以被视为天庭,因为对凡人来说,术士们岂不就是行走人间的仙人?
一楼大厅非常广阔,但只有几名年轻术士席地而坐,面前摆着鼎炉,药香正是从此而来。
整栋建筑显得空旷又寂静。
张凡低声问道:“这摘星楼的防卫怎么如此稀松?”
陈总捕忍不住笑道:“怎么,你难道以为会有什么不开眼的小贼敢来这里闹事?”
张凡恍然,这摘星楼里不知道有多少术士,这可比什么守卫都好用多了。同理,天师府也从来不需要守卫。
他毕竟刚穿越过来不久,还不是很习惯修行者的存在。
三人没有停留,直接上了五楼。
基本上前四层楼的景致都差不多,不过第五层却大不同。
只见一群术士正盘腿而坐,面容严肃地盯着前方,陆真也在其中。
而他们面前只有孤零零的一根竹子。
这是在干嘛?
张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也不敢上去打扰。
不过好在陆真很快发现了他,起身走了过来,将三人领到一个小房间内。
”猫妖案已经结束了吗?”
陆真目光在张凡身上的玄武服停留了一瞬。
张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但没有结束啊,而且还愈演愈烈了,今天我是来求师姐帮忙的。”
随后便将案件的前后发展说了一遍。
”若破不了案,我就必死无疑了,而且就连这双眼睛也会被赵大人取走……师姐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
张凡很是情真意切地道。
我要是死了,司天台也别想得到阴阳眼。
陆真也是皱了皱眉,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最近王师伯正带着众弟子参悟奥义,所有三品以上的弟子均不得缺席,抱歉。”
闻言,张凡的心顿时一凉。
不应该啊,当初陆真招揽他时可是很热切的。难道我判断有误?司天台其实并不看重自己的眼睛?
是我自作多情了?
张凡定了定神,破案并不是非要术士帮忙不可,他还没被判死刑。
“不知师姐究竟在参悟什么奥义?竟然需要这么多人。”
陆真无奈地道:“王师伯最近正在探寻一条新的路线来帮助弟子们突破求知境,想从古书中提到的格物致知的理论出发,看看是否有所收获。”
格物致知?
张凡瞪着陆真,”所以刚才你们是在……”
“嗯,格竹子。”
还真是格竹子啊!
张凡瞪着眼睛,随后忽然笑了。
张凡笑得高深莫测,让陆真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师姐,对于格物致知,我倒是有一点体悟,说不定对你们有帮助。”
“你?”陆真看着他,眼神中分明写着不信,心想你一个武夫懂什么。
“咳,我曾经机缘巧合之下看过一些古籍,恰好有讲过类似的东西……”
“古籍?当真?”
张凡诚恳地道:“我愿以性命担保。”
陆真挥了挥手:“那倒也不必,就信你一回,你要是信口雌黄,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你,跟我来吧。”
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张凡正要跟上,凌云却拉住了他:“你认真的?诓骗司天台,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凡笑吟吟地道:“放心吧,要真出事,吃亏的又不是你们。”
房间外,陆真走到领头的一位中年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张凡。
眼看中年人看来,张凡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