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抬头，不甘心的眼神，道：“为什么？”

沉香润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么精明的长公主，明明有心于禅若，为什么偏偏挑一个他丝毫不擅长的比试？

禅若练过帝鳄，实不相瞒，这种邪功，只杀魔，不伤人。

你的功力九成半都是我传给你的，一旦比武，人们就会知道当年的树林和村庄里那些人不可能是禅若所杀，而你若是被他伤了，你就是魔头无疑。

要想活命，还是要收敛点。”

秦朗咬咬牙，道：“可是我不甘心。”

沉香润露出戏谑的笑容，道：“不甘心？呵，人最可笑的就是不甘心。

什么爱情，什么男人，什么风花雪月，都来自于不甘心。

权力，才是一世的。当你足够强大到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时候，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让禅若和千代在一起甜蜜蜜的呢？

毕竟这个禅若，长了一张那么欠揍的脸，这件事，我会有办法解决，你且回去，我会让你目睹他们倒霉的，你什么都不用做，专心为我找寻十三香就是了。”

秦朗不得已，点头应是。

花园

禅若和千代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禅若笑道：“若说惬意，这四界，恐怕没什么地方比花界更好了。”

千代道：“为何？”

禅若缓缓道：“人间，虽能观赏日月，但每个人都疲于奔忙，很少有人有这样的兴致。

仙界，虽然掌管日月升落，但却没有夜晚，无法赏月。

魔界，一直是暗无天日，没有日月可言。”

千代笑着，道：“那你是忘记掉了一个地方，灵界。”

禅若愣了下，笑着点点头，道：“倒也是。”

千代道：“灵界一直是四界中很神奇的存在。

和天族关系微妙，和魔都藕断丝连，但是四界里，仙子们下凡修行的时候，灵界却是首选。

听说那里风景秀丽，碧水蓝天，是四界中唯一没有被尘俗污染的地方。

若是能够投胎转世，其实我真的，很想去灵界住着。

也不想再做什么上神，不想担这么重的担子了，就想和爱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两只蝴蝶也是幸福的。”

禅若道：“做蝴蝶？那难道，不会嫌自己的生命太短暂么？”

千代摇摇头，道：“其实生命的意义，从来不是用长短去衡量的。

还说我，你当时，明明知道修炼邪功会死，还不是义无反顾去做。”

禅若笑道：“你当真是成熟了不少，不是初见时那个别着满脑袋花就敢到处乱跑的千代的了。”

千代脸红红，道：“害，你怎么又说这话。”

禅若笑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教你画画，实话告诉你，我真的快教吐了，我从来没碰到这么滑铁卢的画手。”

花园里传来两人轻松的笑声。

远处，沉香润扮作宫女模样，改头换面，静静地看着花园里发生的一切。

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很多年以前，还在羁鸟林的时候，她也曾和浅居一起，像这般地坐在花园里赏月。

那时候浅居还不是灵王，他们还不是敌人。

面具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