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说,公主还没找到,大君的继任要等到公主颁圣旨给大君才可以呢!”
“唉,太子和陛下都殡天了,公主殿下真是可怜啊!”
什……什么……这两个傻子,在说什么废话呢。
泉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心里并不相信是真的,使劲地擦掉自己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控制不住断闸的泪。
那个从来没有用戒棍打过自己的,看似严厉的父皇。那个一见面就爱刮她鼻子的哥哥。
这是泉子二十年的人生里,唯一的精神支柱,在没有遇到金达胜大人之前,父皇和哥哥,是泉子活着的唯一的理由。
是谁是谁谁这么残忍,杀将军,逼午门,篡帝位
“真是唏嘘唉,丞相大人的公子,哎你见过吗,就前些日子来的那位院史大人千机,这么摇身一变,可就是咱们的太子爷了”
“造化弄人,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小心得罪了上面,也像大将军那么惨哟”
突然,一声巨响,有人撞开了门,惊慌失措的泉子,丢落了手中的馒头,被黑衣探子带来的几个侍卫,抓紧了天牢。
一声洪重的扣锁的声音,泉子无助地坐在茅草上。她不知骚,自己该怎么办。没过多久,隔壁有人说话了,气若游丝,听着,也像忍受着巨大的伤痛。
“是,公主殿下吗”
人在隔壁,泉子看不到是谁,“我是,请问您”
“我是金达胜。”
泉子跪起身来,咬着嘴唇,“大人,原来是您。”
“外面的事,殿下知道了吧,”金达胜一字一句地,像在安排身后的事情,“李姜泰,一定会想出丑陋的理由,污蔑父亲叛乱,会在继任大典上,让您将圣旨和国玺当众递给他。”金达胜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
泉子小声哭着,“大人放心,我不会那样做,不会让坏人得逞的”
“不,您要那样做。”
“大人,您这是在说什么我怎能让我们的仇人得逞”
“他希望你怎样做,就按照那样子,一件件地,平静地完成。只要您不惹怒他,他担心舆论,一定会饶过您的性命,一旦可以出去,就跑,不要命地跑,忘掉这里的一切,不要仇恨,不要回到京城这里来。”
“大人……”
“我,忍着一口气,就是很想要看看,还能不能见到我和父亲用性命守护的您,他们没有杀我,这不是好事情,”金达胜剧烈地咳嗽着,“您一定要活着……”
隔壁那边,没有了声息。
金达胜的衣服上,全是自己吐的血,情绪的激动,所有亲人的灭门,彻彻底底把一个怀着一腔热情报国的年轻人,摧毁了。
泉子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玉。
“大人,您不要睡过去,听我讲,我……我从来,还没有向您讲过我的心意,一直都是大人照顾我保护我,什么事情都冲在我的前面,我……泉子,真的很喜欢您,很喜欢您。只是这份情谊,我们只能来生再续了……大人……”
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千机穿着白衣,面色惨白,支撑着自己走到泉子的牢房前,跪在了木栅后,隔着一米距离,看着心疼地看着撕心裂肺对着墙哭的泉子。
泉子听到响动,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泉子瞬间崩溃,错愕的眼神瞪着千机,不一样味道的眼泪从血色的眼睛里迸出,泉子跪着,颤抖着,一步步挪到木珊旁,看着外面的千机。
面具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