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子咽了咽口水,看着比她高了许多的男人,“随你如何讲,我要赶快走了”
泉子向左,他便伸出左手扶在墙上。泉子咬了咬牙,欲向右走,他又伸出右手,挡在她面前。
泉子慌红了脸,“你想怎么样”
“慌什么心虚啊?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来搜搜身,偷没偷一搜便知,哪里容得你个小宫女狡辩”
远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能让父皇看见她在太医院
泉子一心急,看了看他,急中生智,伸出双手扯住他的衣服,借势只轻轻一拉,他一个不稳向泉子倒去,两只手扶在墙上,把泉子挡得严严实实。
一秒,两秒,三秒……
静地可以听到心跳声,扑通,扑通。
远处的陛下只是向这边看了一眼,所幸没有走近。
他咽了咽口水,脸有些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反应过来,两手轻撑墙壁想要摆脱,无奈并没有什么用。泉子人小劲不小,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就有非礼的嫌疑,只能就这么撑着。
想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话,“喂,可以放开了吗!”
眼瞅着人走了,泉子狠狠推开他,一路跑远。跑到廊子口,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好生埋怨。
边跑边嘟囔着,若是再见到,非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医官出丑
他拍拍衣服,整理了一番帽子,一摸,发现自己身上的帕子不见了,细想,估计是被刚才的女人拿去。宫中女子都是这般主动他也是今天长了见识。
“院史大人,到您的授业了。您请随我来。”
千机点点头,扫了一眼泉子离开的方向,踏进了太医院。
“诸位好,我是新上任的院史千机,以后请多关照……”
声音清澈利落,透着年少的稚气,亦有憾人的沉稳。
堂下坐着的,都是医界一等一的医官。
“你可知此人是什么来头?”
“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丞相大人的公子”
“嘘小点声,不怕被听见你说他为何来太医院”
“这咱们哪里管的着,能活命就万幸喽”
泉子一边慢腾腾地走回宫,一边看着手中的帕子。上等的锦帛,珍稀的蚕丝,绣着三个一看就悉心描绘了千百遍的字。
金,达,胜。
泉子微微咬牙,原来这个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家伙,叫金达胜。只可惜宫中规矩森严,男女之间不互通不接触,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官衔,不然一定要他好看
近了寝宫,刚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贴身奴婢的哭声,凄惨淋漓,呜咽随之。
泉子心里咯噔一下。
“嬗儿去哪了”
威严如洪钟的声音恫然响起。
泉子捂住嘴,是父皇
“奴真的不知道,奴被殿下迷晕了,醒来殿下就不见了”
见势不妙,泉子转过身,轻手轻脚,准备离开。
身后,门嘎吱一声响,泉子一脚伸空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陛下那可以决定生死的眼睛紧盯着泉子,一字一顿道,“还想去哪啊?”
泉子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手抓紧裙摆,“就出去……逛了逛而已。”
“去哪逛还要换衣服?这宫里居然还有我的嬗儿去不了的地方”
陛下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泉子慌忙跪下,“儿臣知罪,再不敢了”
陛下挥了挥手,身边的老臣点头知意,“带回议事殿”
泉子咬咬唇,跟着陛下走了。
面具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