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腿上十指交叉的手，紧紧地攥着。

“你母亲，认识我母亲吧？”

美智子的笑突然凝固了，往后仰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理头发。”

“可能吧，我不太清楚。”

千代在我耳边告诉我，医生已经带着仪器和试剂过来了。

我点头，把两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卷宗复印件，放在她面前。

她没有看卷宗，反倒是抬眼，一直盯着千代看。

我敲了两下桌子，她才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笑地有些勉强，“换助手了”

我点头，“你看这个。”

“不是说一辈子就我一个首席吗？”她继续问道。

千代站在一旁，桥布衫夫坐在外面的监控室里，隔着玻璃，两个人一脸懵。

我冷冷道，“我已经爱过一次，也死过一次了。那辈子结束了。”

美智子的笑瞬时冷下来了，深吸一口气，看着我，“这是什么？”

“我母亲，和你母亲的卷宗。”

我时刻关注她的反应。

她没有抬眼，看着那两份厚厚的材料，盯着看了许久，眼神很复杂，似乎是，脑海中划过很多事。

她没有看，甚至也没有碰，“怎么，要查我什么”

“这两份文件，受害者是两个人，但鉴定时，却只有一个人的。我需要你的。”

美智子有些紧张，似乎没想到，我会关注到当年的这个案子。

“你怎么会知道，我母亲和你母亲的关系”

“是青山太太告诉我的。”

美智子皱起眉头，罕见地不冷静起来。

许久，似乎是明白了，叹了口气，“不用验了。这两份卷宗上的，都是我母亲的。”

我愣了下，她看着我，有种解脱的感觉。

“当年的车祸，只发生了一场。”

“那我母亲呢”

美智子看着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只是嘱咐我，要把两份样本，装进前来检查的法医箱子里，贴上不同的标记。”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几乎是红着眼睛问她。

她看着我，眼神很自然地流露出怜惜的目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的。”

“那你拼命保护我，是因为我母亲曾经救了你母亲？”

美智子摇头，“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在筹谋，如何待在你身边了。”

她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因为有监控，她不能说自己曾经是叛徒的话。

但是这话的意思，我听懂了。

她想说，她本就是抱着间谍的心思，来到我身边的。

……

我们为美智子做了检测，结果如她所说。

我支撑着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瘫软在沙发上。

我几乎是颤抖着手，第一次主动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那头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电话。

“怎么了儿子？”

“爸，母亲………还在。”

电话那头，我听见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个，从未惊慌，看过所少商场风云的男人，颤抖着声音问我，“你……说什么……”

十多分钟后，两个大男人，搁着好几个国家，大哭起来，又哭又笑。

这么多年，再难，我们也没放弃过一家人的期待。

无论是找妹妹，还是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