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我。
整个会议室的同事,都觉得这个人,怎么会是……从前的土屋詹鸣呢?
直部更是一愣,他大概是以为这是什么新颖的吹捧方式?所以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总探长,“说说你的看法。”
总探长轻蔑一笑,仿佛是往直部的心头上插了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子,“罪恶的源头,是无尽的轻蔑。这是您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教给你。”。
直部是整个会馆最有权威的人,挺着啤酒肚,喜欢听奉承话,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很不爱搭理的样子。
平常的演讲里,无时不刻在贯穿,“只有寒窗苦读的人才,才是我们需要的。”对我这种,在他的眼里没吃过什么苦,甚至工作都有可能是父亲走的关系的人,一向嗤之以鼻。
直部往后仰了一下,很不自然地扭动了下脖子,清了两下嗓子,“看来一组的人,真的都很缺乏学习。”
总探长曾经是一组的副组长,与浅居一雄晋升的组别相同。
指桑骂槐,我看了一眼总探长,他正好也朝我看过来,我冲他摇摇头,示意不用为了我,搞这些不愉快的事请。
“的确很缺乏学习,不过我想告诉直部,既然裁决会一致通过了我的述职,那就应该我的能力。我的事,我手下人的事,我会整理好,他们也有能力整理好。如人饮水,直部不用这么费心。”
前排会议桌,直部身旁的六位领导,纷纷面露不悦之色。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直部更是恼火,脸都憋红了,却碍于自己一直树立的暖男人设,不好意思发飙。
直部瞪了一眼总探长,“今天的会就这样,后面具体的部署,我的秘书会下发官方文件。还请各位遵守,拜托了。”
说完,直部站起身,一旁的秘书帮忙装好了东西,拎起公文包就从总探长身边走过,还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
从我这个角度,看的尤其清楚。
总探长冲我笑了下,摆出一个很无奈的手势,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准备走。
我一把拉住,看了看周围没人,“喂,你至少送人家一下啊?不想要前途了?”
他看着我,很无辜,“当然想啊,那他们不做人,我怎么办?”
我捶了他肩膀一下,“这种话没有第二次!”
他摸着胳膊,怨恨地看着我,从我身边走过,“痛啊,狠心呐,白眼狼……”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平板,下了电梯。
出于礼貌,尽管和总探长闹地非常不愉快,但我还是把直部一行人送到了商务车上。
直部的秘书和我有些渊源,之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我们同时选了约翰教授的写生课。
她看到直部和几个领导的车从前面过去,才敢和我小声说,“您也劝一劝土屋先生,不可以再这样子下去了……”…
我点头,“知道了,也还请你,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一定的时机,帮忙给总探长多美言几句。”
她摇摇头,“恐怕,以后没有人敢在直部的面前提起土屋先生的名字了。不过,倒是也有补救的办法……”
“什么?”
秘书为难了一下,两只手攥地紧紧的。
“直部最近,好像喜欢上了一种茶叶?是金河酒馆的ip限量款,因为ip室非常紧俏,一直没能得到。我知道你很有办法,如果能弄到这些茶叶,或许,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您和土屋先生商量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