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她的伤口是贯穿伤,不然很少见到这么大程度出血的,但是没想到,利器是从她的背后扎入,并没有从前侧出来。
凶器还留在她的身体里,难怪这丫头一路上都在冒汗,整个人面色苍白,抖个不停。
我拿出一旁消毒盘里的手术刀,准备动手取出那根约莫像针一样的凶器,就在这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愣了一下。
“你……你要做什么?”
“你的伤口,再不把那根针取出来,你就没命了。”我担忧地看着她。
她哼唧了一声,似乎伤口的疼痛仍然在继续,尽管已经注射了范围内最大剂量的利多卡因。
“我不用你救……你把我……送到金河总会馆……”
最后的几个字近乎是耳语一般,我拿着刀的手抖了一下,她说的,是侦探会所?
“你是谁?”
“这……这和你没有关系。送我到地方,这些……都是你的。”
她用泥乎乎的左手,从兜里拿出一个钱包,里面有很多张卡,上面的卡号十分熟悉,如果我记得不错,这是侦探会所给便衣专门的查案经费卡号。
这种卡都是经过高级加密的,即使被别人拿到,也不可能取出里面的钱,更不可能知道持卡人的真实身份。
我一愣,看着面前这个在我眼里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她是我们会馆的便衣侦探?
“卡的密码……是……1……”
“。”我气定神闲地说道。
原本意识混沌甚至几乎快要昏厥的她,睁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我。
我直起腰,似笑非笑地问她,“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装不认识我?”
她喘着气,伤口的疼痛让她的两叶眉迟迟不能舒展,“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浅居一雄。”
“啊?”
她惊愕地喊了一声,然后昏过去了。
……
我叹了口气,开始给她做手术取针。
因为有电刀的帮助,我修复了她的血管,很快就找到了那根很细的凶器,缝合好伤口,尽量让她不要留下疤痕,我给她换了自己的白衬衫,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盘子里的那个凶器。
那是一根雕有花纹的鱼刺。
我太熟悉了。
石原安健,就是死在这根鱼刺下。
是松木辉腾的那个杀手。
几乎是一瞬间,我那好不容易隐藏的愧疚和痛苦,在我的脑海中蹭地翻涌出来。
我原以为这是一桩死案,心里怀着不可名状的念想和痛苦,熬过一个又一个晚上。
但是……
病榻上的这个柔弱的女人,她再一次给了我希望。
杀手没有停止自己的迫害,甚至越发猖狂,自负到,连凶器的种类都懒得变化。
…
他在向我示威。
我回忆着整个案件中的所有人物关系,随着化工厂和面具社的离奇失踪,所有的人脉都走到了闭环。
那这个女人,她和杀手是什么关系呢?
我瞥了一眼她的卡号,这个数字开头的,应该是新人,也难怪不认得我。
……
我那时候没有想到,我今后的生命,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