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探长回了几条消息,无意中侧脸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一雄,你什么时候对鉴定这么感兴趣了?”
我咽了咽口水,一心都在同事的操作上,敷衍道,“没有啊。”
鉴定员确定其他空白的地方没有案用价值后,用高压切割机把那个指纹周围一厘米的一块方方正正地裁切下来,很快就做成了透视玻片。
他在电脑上把那块指纹放大了给我我们看,指纹后的水印,写着一个编号,后面还有一个名字,“井川雪子”。
鉴定员皱着眉头,“一般来说,指纹上有编号、名字这样的水印处理的,大多数都是保险公司那些保险柜。”
总探长问道,“那可以确定这是井川雪子本人的指纹么?”
鉴定员点头,“九成的把握可以确定,如果是造假的话,经过透视处理,这些水印是不可能保存下来的。应该就是她本人没有错。”
我一直坐在椅子上,总探长和鉴定员凑在电脑前,很细致地在讨论那个指纹的问题。
不一会,对面副科室的同事把一份鉴定结果传了过来,是关于昨天案发现场搜集到的一些证物的指纹比对。
绝大多数都是松岛清沐本人的,那辆黑胶自行车和面具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
总探长看了看文件,转头瞪着我,“美智子刚才把整理的资料传给我了,你们昨天去医院,是查到了松岛清沐给一个半聋的孩子预约过手术?”
我嗯了一声。
总探长坐在电脑旁边,紧盯着屏幕上的指纹,和自己手中的材料,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我也盯着屏幕上的指纹,预感很不好。
总探长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材料给了鉴定员,“辛苦你把这些指纹,和这个电脑上的井川雪子的指纹,做个相似比对。”
鉴定员点头,给对面副科的人打了电话,很快,指纹的透视样本就被传真到了电脑系统里,看着他们开始进行专业指标的设定,我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一雄,你干什么去?待会还要陪我见一下总领事。”
我嗯了一声,淡淡道,“咖啡凉了。我去换一杯。”
---
回到办公室,我拨通了邮局的电话,询问是谁寄给我的文件袋。
邮局的工作人员在系统里一番查找,最终查到是境外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寄给我的。
是虚拟地址。
我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
这个文件,是有人在给我提醒了。
或许是千藤百慧,或许是野藤峻山,或许……是那位一直躲在暗处的X先生。
我原本庆幸于,即使我的同事发现自行车和面具上的指纹是出自同一个人,但是他们没有参考标准。
因为井川隽夫的案子以后,雪子只是采了血样,并没有采指纹。
我忽略了那份以雪子的指纹为密码的,存在保险公司的地契。
这个背后的人,他不仅知道雪子以自己的指纹在保险公司存下了井川家别墅的地契,还掌握着我们会馆的办案节奏。
从昨晚案发到现在,还不到十二个小时,他已经设置好了虚拟地址,并且谋划着邮寄的时间,恰如其分。
这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文件袋,而是一封战书。
他在告诉我,博弈,正式开始了。
---
会馆的调查组速度非常快,六个小时内,已经把松岛清沐近期的所有手术、患者、同事、亲戚朋友全部情况调查清楚。
我坐在我们组办公区的椅子上,看着三台打印机都在不辍地引出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资料,等待着晚上七点二十例会的开始。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这个时候,雪子应该已经落地了。不知道她选择如何度过以后的一辈子。
总之别再回到这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