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横竖左右都是逃不过，那不如就信他一次。

万一他跟她说的是真的呢？

那她不就可以解脱了？

若是这样……

左一一决定得寸进尺一把：“冥尊可以再允诺我一个奖励吗？”

看着左一一因为打着小算盘而绽放溢彩的瞳孔，冥渊眸光轻悠悠的朝她凝去：“得寸进尺。”

言语间的语气虽是轻嗤，细听之下却似乎带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纵容：“说。”

许是冥渊很少露出这样和善的一幕，就连左一一都差点被他和善的表皮给蛊惑了。

可到底是被摧残的狠了，以至于左一一现在是打心眼里记住了冥渊的狠毒辣。

所以，跟冥渊讨价还价，得寸进尺，左一一也是有点怕怕的。

就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问：“如果我真的完成任务，我希望可以化解冥尊大人对我的怨恨，自此恩怨一笔勾销，还有一个小小的奖励，希望冥尊大人可以废除我王后的身份。”

若是化解恩怨不在饱受折磨，就算在这不见天日的阴曹地府，她想她也可以过得有滋有味。

冥渊看着左一一面上的小心翼翼，并不因为她的话牵动情绪：“恩怨一笔勾销倒是可以，只是你王后的身份，本尊暂时不会废除。”

顿了顿，冥渊又道：“但是本尊一时一个主意，说不定真的到了你封后那日，又会觉得索然无味，连娶你的心思都没有了，又谈何废除呢？”

左一一听到这里眸中的光线就亮了，她觉得她的鬼生突然间又有了亮光了。

对啊，她何必执着于冥王后的身份会不会被废除，只要恩怨解除了，冥渊对她的怨恨没有了，折磨的多了，最后也就那么回事了。

当所有的事情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当事情变得索然无味，那么一切又会回到最终点。

冥渊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处在无休止的修炼当中，说白了他的人生是灰暗的没有乐趣的。

所以当碰到她，他以折磨她为乐趣，折磨的多了，花样不新鲜了，也就那样了。

既然这样，她何苦再想太多。

心思一变通，左一一头一次面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的，冥尊大人，小的一切都按冥尊大人说的办。”

冥渊没见过左一一的笑容，在他有的记忆里，哪回碰见这左一一，她都是愁眉苦脸的，又或是被压制的极度的隐忍。

像这样璀璨的笑容，他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好看！

就连一旁一直杵着留下来看好戏的普乐，都有一瞬间痴迷于左一一脸上的笑容：她，笑的很温暖！

冥渊本来看着没什么，不经意间撇到普乐盯着左一一的眸子，眉头忽地就是一冷：“黑面阎君还不打算离开？是最近的心经练得足够顺畅？”

左一一也是这会才注意到坐在那还没离开的普乐，再看普乐，那种与骨子里生出的冷意再次袭上心头：他，好冷！

还有他不是想要修炼成为佛陀的人么，为何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贪恋的气息？

他，在贪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