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湘的手依旧紧握成拳,若姐姐胆敢伤她女儿一分一毫,哪怕现在置身牢狱,哪怕身上没有一丝内力,她也要一拼。
在海上昏昏沉沉了三日,终于靠岸了。涂灵娇飞奔上岸,脚踩上实地的瞬间,她一踉跄将将要摔倒,身后的明新疾步上前扶住她。“少夫人,当心脚下。”
涂灵娇就着她的手臂站起来道:“多谢。”
“小姐,小姐你好些了吗?”镯子从船上下来,替她披上件披风。
“小镯子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涂灵娇系好披风道。
“姑爷说的,南海风大,叮嘱我定要时时注意小姐添衣。”镯子倒是实诚的很,将韩非夜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
“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敢情你不是我的丫头,是韩少君的丫头了?”涂灵娇调侃她。
“才不是!镯子永远都是小姐的镯子。”只不过,少君答应此行回来会找机会撮合我同茴大哥,小姐对不住啦。镯子为自己的倒戈在心底给自家小姐赔了个不是。
“少夫人,我同涂老先去前头探探,你们且先呆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茴之安排好船上乔装成水手船员的玄水精卫们后,和涂满一前一后从艞板上下来对她道。
却见明新已从不远处踱步回来,她道:“想不到这迷宫还是个岛中城,城外还站了一排守卫兵。”
“不错,虽叫迷宫,但其内居住了不少老百姓,据湘儿提及这些百姓均是小城郡战后遗俘,被流放到南海一带,迷宫便顺带收拢了这批人。这岛上的不过其中一小部分。”涂满接话道。
“竟是如此。”明新悟道。
“那这么说,迷宫还是个善心地?”涂灵娇问道。
“不错,迷宫起初只是为保护这些老弱幼子,到后面人数不断增加,青壮力也随之增多,至今竟自成一城。”涂满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穹,是一片乌云笼罩着整个海面,岸边浪拍礁石声声。
“要落雨了。我们快些寻个落脚地躲避。”
众人向前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面高耸挺拔的围墙,城墙上站了一排着乌甲服的迷宫卫兵。
带头的那个卫兵斜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指闲闲敲着桌板道:“来者何人,要往何处去呐?”
“这位大人,我等是行船商人,要往南去,到波塞城去做生意的。”
“既是商贾,所运何物呐?”那卫兵领头微眯起眼打量了涂满一番,又靠回太师椅道。
“我们是做瓷器生意的,船从春山城采买完一批瓷器。”涂满又道。
“既是往波塞城去,为何停在了主殿码头,不去渡岛?”
渡岛,是来往商贾船只必停之地,只有在渡岛换了文牒方能在南海畅行无阻。
“大人不知,着实是巧合,我等行至宝境本是要往渡岛去的,偏巧乌云压境,眼看着要遇上风雨了,这才匆匆停在这,还望行个方便让我等入内吃盏茶水,避避风雨。”涂满说着从怀间摸出一枚成色极好的翠玉,放到那卫兵头头手边。
那卫兵头头也是个明白人,收了玉佩打量一番。这才道:“行吧,不过明日必须离开此地。往渡岛换了文书才让过海呢。”
“是,多谢大人提醒。”涂满不着痕迹地跟涂灵娇比了个手势。
那卫兵头头又道:“你身后这个,何人啊?”
“这两个是小女,那两个是府上的侍从和丫头。”涂满依次指了涂灵娇,明新和茴之镯子道。
“小刘,放他们进去。”那卫兵头头扫了她们一眼,轻哼一声吩咐身旁一个站的笔直的卫兵道。
“是。”
那名卫兵出列打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