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满闻言心中大动,他这个女婿委实不简单,连十方城情报尽握的千机阁都为他所用,兴许是该同他说清楚了。思虑一番后,他才道:“此事看来瞒不得了,在此之前我想见一个人,见完他,一切真相为父自当和盘托出。”
“岳父所指何人?”
“春山城主。”
“好。”韩非夜神色微动,却转瞬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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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早饭时,涂灵娇甩着发麻的胳膊嘟囔道:“爹,昨夜我出门之时怎么同你说的?你还是喝了个烂醉,还拉着师傅一道喝成这样。”
“这。”涂满摸摸鼻子,原本他也打算只喝几杯,但这酒仙上脑,便将理智搁一边,喝个畅快为上。
“灵娇错怪你爹了,是贫道拉着你爹贪杯了。”北堂渊见当年意气风发的罗衣书生在女儿面前如此,不禁失笑,出声替他解释。
“师傅莫要替我爹说话,他一贯如此的,喝起酒来便是天昏地暗,没个章法。烂醉后收拾烂摊子的都是我。”
“还有我。还有我。”一旁忙着干饭的镯子闻言,想起从前与涂灵娇一同照顾烂醉的涂老大的日子插话道。
“镯丫头,你还想不想回寨子了?”涂满佯装恶狠道。
“寨主,你忘啦?寨子早就散了,还是姑老爷派的人。”
韩非夜闻言,神情一滞,伸出的长筷也跟着顿了顿,随即将筷上的莼菜丝夹到涂灵娇小碟中:“快些吃,早饭要凉了。”
又放下长筷,将私筷拾起继续用饭。
这个镯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涂家寨的确是老城主因韩非夜婚事在即清剿的,但现在她同韩非夜又是这种关系,自当是尽量避之不谈的。
涂灵娇捧着碗偷偷去看涂满的脸色,未觉有何变化,这才放下心。转开了话头:“爹,用完饭我带你去瞧瞧春山城的热闹吧。”
“小婿需定时疗伤,无法作陪还请岳父包涵。”韩非夜道。
“贤婿如此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你如今有伤在身合该多多休息。”涂满回他。
“谢岳父体恤,茴之,待会与少夫人同行。”韩非夜道。
“是。”
茴之用完早饭先行去打点出行车马,镯子匆匆收拾完忙跟了出去。
看着二人别扭的背影,涂灵娇歪头斜靠在韩非夜小臂道:“他俩的关系何时这么亲近了,难道在搞对象?”
韩非夜暗道,真是个迟钝的姑娘,镯子都恨不得将自己时时刻刻拴在茴之身上了,她才看出来。
他只道:“茴之对这些不大精通,镯子许是要多费些功夫了。”
“竟是这样?我瞧镯子也不大懂情爱之事,不行我得乘人之危好好助力一番。”
“…娇娇,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