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之恨恨将剑一扔,俯身去看韩非夜的情况。
韩非夜此时煞白了一张俊脸眉峰紧拧,双眼紧闭,嘴唇却是绛紫的渗人。豆大的汗珠子从他额上滑落。
“求道长救救少君!”涂灵娇咽呜着声音恳求。
“娇,娇。别担心...我没事。”韩非夜强撑着想抬起手去安慰她,却使不上劲落下来,昏了过去。
“韩非夜!”她一把握住他落下的手,紧紧攥着不肯松。
“小女娃先别急着哭,快快将他交给老道,还有一线生机。”那老道人宽慰道。便让茴之将人抬进卧房躺好。
他将方才被琼奇丢在地上的白色蟾蜍捡起放在袖中跟上去。
“你们先出去,小男娃留下帮我。”老道人吩咐。
“这...”涂灵娇犹豫着不肯出去,她想看着韩少君。
“少夫人,这位是名震天下的北境散人北堂渊道长,也是少君的师傅,且放心交给师尊他老人家。”茴之劝导她。
“既是少君师傅,还请您务必救救韩少君!日后我涂灵娇定三拜九叩去您的殿宇谢恩。”涂灵娇两行清泪不止,内心也像是在油锅上来回煎着,痛苦万分。
“老道承了非夜一声师傅,自会全心救治,小女娃你莫急。”
北堂渊宽慰一句关了房门。
“师尊,该如何救少君?他先前的寒毒未愈,现在又中了冰魄针。”茴之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面上毫无血色的韩非夜焦急道。
“他中了寒毒?”北堂渊一听,搭上脉细探,“如此便好啊。”
“好?”茴之看了看榻上危在旦夕的人,却丝毫没觉出哪里‘好’。
北堂渊不着急解释,命茴之将韩非夜扶着坐好,脱去了他的外衫和中衣,露出坚实白皙的背部,他又从腰间摸出一只针包打开,取出其中最细长的三枚分别扎在韩非夜的天柱穴,大杼穴以及神堂穴之上。
“这是寒玉床留下的寒毒吧?”他一面问又一面从袖间拿出那只通体雪白的蟾蜍。
“正是,却不知这两者有何关联?”
“寒毒与冰魄针中的毒性相克,两者相容便是一场博弈,方才我已封住他的内功及心脉大穴,为的就是不让他体内的纯阳内力同这毒性相搏,避免对非夜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北堂渊分析道。
“这是玉雪冰蟾,善解百毒。这区区冰魄针也是可解的,但对这寒毒,怕是有助其长势的风险。”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也罢,现在也没有更为稳妥的法子了,寒毒便日后再对付。先把这要命的冰魄针之毒解开罢。”
那玉雪冰蟾跳到床沿向韩少君露出的手臂跳去,北堂渊从袖间拿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在他白皙腕间一割,鲜血细细流出,玉雪冰蟾见了鲜血扑上去一口含住。
不多时冰蟾肚子便鼓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跳下床将肚中毒血悉数吐出。趴在那处不动了,北堂渊从袖中拿出一只锦盒将冰蟾拾起装进去道:“辛苦了,小东西。”
“师尊,少君这算是解毒了?”茴之看着韩少君仍是昏迷不醒急切问道。
“茴小兄弟,别心急。非夜此刻虽解了冰魄针的毒性,但寒毒仍在体内同他的纯阳内力作抗,具体如何要看非夜自身意志力了。”北堂渊重新搭上韩非夜的脉象,面色略凝重道。
“师尊,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茴之一个大男人,此刻竟也急的要哭出来了。
“可以让方才那女娃进来了。”
“少夫人有解救之法?”茴之眼中燃起希望。
“倒也能这么说,我看那女娃同非夜的情谊不一般,进来同他说说话,兴许能唤醒也不一定。”北堂渊捋了捋胡子道。
茴之刚打开门,泪痕未干的涂灵娇便要冲进来:“少君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