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事回来的韩非夜经过饭厅,发现醉的东倒西歪的镯子与涂灵娇。
他叫来茴之抬走了镯子,自己则是抱起涂灵娇朝韶华阁走去。
韶华阁本是他的居所,但因做了婚房,涂灵娇住着。他很久不在这里休息了,搬去了侧边的枝然居。
一路分花拂柳终于将她安置在床榻上,盖上锦被替她掖好被角,韩非夜正要离去,右手突然被抓住。
涂灵娇断断续续道:“别…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韩非夜挣脱不了,亦或是他也不是那么地想挣脱。
月光柔软流淌,照进窗来,在她光洁的面上投射出一片剪影。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涂灵娇如婴儿般熟睡的样子。
慕容云音,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狡猾,聪慧,天真,率性,还藏着诸多谜团。我自诩阅人无数,却唯独参不透你。
亦或是,你真的是慕容云音么?
“镯子,你胡说…我没,没喜欢。”
涂灵娇又含糊不清地梦呓一句。侧过身继续睡着,手却牢牢抓住韩非夜的不肯松开。
“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韶华阁。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涂灵娇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床前有个人影。待看清那人后方结结巴巴地道。
“我倒想问你,本君的手触感如何?”顺着韩非夜的视线她往下看,果然——
他的右手被她的紧紧攥在手里。
“呃…”她像触电般松开了。
见韩非夜揉了揉发麻的右手,她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出现在我的寝房,很意外?”韩非夜突然倾身靠近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涂灵娇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平时你不是…”
“昨晚回来,你又醉倒了。我便好心抬你回来。”他起身道。
“然后你抓着我的手说—”他故意顿了顿。
“我说什么?”她紧张地看着他。
“你说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他倒没说假话。
却臊地涂灵娇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那我拉着你,你甩开我的手便好了着实不用做到如此地步啊。”
堂堂玄水少君,在床边将就了一夜,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又成了什么流言蜚语。
“为何要拒绝,我琢磨着夫人你这般主动贴上来着实难得,断没有拒绝的道理。”韩少君挑了挑眉,很是潇洒风流地道。
“啊?”涂灵娇愣了。
这还是她认识那个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韩少君吗?
“少夫人,少夫人你可是起了?”
门外香云扣门唤道。
“进。”
涂灵娇揉揉发胀的额角道。
香云同几个小丫鬟捧了梳洗用具进屋,见韩非夜也在,觉少君与少夫人果真琴瑟和偕恩爱地紧。顿时喜上眉梢:“少君安好。”
“嗯。”韩少君应了声便出去了。
“少君昨夜可是衣不解带照顾着少夫人呢。”香云替她散开头发,细细梳理道。
“呃,是…是啊。”涂灵娇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对了,镯子,就是同我喝酒那个姑娘。她在何处?”
“少夫人宽心,镯子姑娘也醉的不轻。现下还在客房睡着呢。”香云手脚麻利地替她梳好发髻。
“少夫人快些随奴婢去用饭,现下可是饿不得呢。”香云意有所指,施施然笑道。
虽然不明白为何香云说现在的她饿不得,但她转念一想,许是宿醉后的人都饿不地罢也就没深究这句话的意思了。
刚到饭厅便见换了身衣服的韩非夜早已坐在那慢里斯条地喝着一碗粥。
她深呼吸一口气也过去落座:“早。”
韩非夜抬眼看了她,继续喝粥。
“少夫人,这些是城主夫人一大早差人送来的。”只见香云从隔间出来,手中还抬了只食盒。
她打开食盒,摆上桌后:清蒸东星斑一尾,松仁玉米嫩虾仁一例,五色粗粮窝头一份,燕窝粥一份。
“…”
涂灵娇咬着勺子瞪大了眼睛。
“…”
韩非夜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城主夫人说少夫人日后的膳食皆有城主府直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