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明呆若木鸡。

他看着躺在地上，死状难看的罗奇鸢，整个人一时间都怔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压在他山上，只凭一封信就让他不得不以自己性命为代价，来完成任务的上清宫峰主——罗奇鸢，就这么死了？

这就是天人吗？

季天明第一次对天人有了最直观的感受，但下一刻，季天明就又冷笑起来。

因为，这个天人很快就要死了！

他原本就打着利用曹景来转移罗奇鸢注意力的主意，结果，谁能想到，这个人居然因为莲花宝典，得罪了那位叶少！

那可是四大圣地之一，太上境掌教之位继承者——叶十方的胞弟啊！

这如何能让他不感到恐惧？

作为太阿王朝的人，他更清楚叶十方对他胞弟的在意程度。

那位叶少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结果由于叶少的武道天赋突然间没了，那个未婚妻便上门退婚。

当时这事儿，由于女方家族势大，叶家只能捏鼻子认了。

但谁能想到，过了三年，叶十方回来了，直接杀了那位叶少当初的未婚妻，随后更是当着天人武帝特使的面，将那个未婚妻的家族，从嫡系到仆人，以及三服内的亲眷，足足数万人，给杀了个干净！

事后，天人武帝也只是下口谕警告一番叶十方罢了，什么事情都没追究。

也是从那天起，叶十方开始在太阿王朝崭露头角，直到他以弱冠之年突破天人，彻底名动天下！

“虽然你的天赋可能更好，但叶十方毕竟出身太上境啊！”季天明看了一眼那所宅院的方向，目光微微闪烁。

他和曹景说了很多，唯独有一件事一直没说，那便是四大圣地之所以是圣地，其他门派，甚至朝廷武库都称不上是圣地，便是因为这太上境、上清宫、梵寺、玉清门这四大门派中，有着玄黄武学之上的武学！

至人武学！

尽管季天明从没见过至人武学，但从只有四大圣地掌教才有资格修行至人武学这一点来看，毫无疑问，这至人武学的威力，是恐怖无比的！

一个是只有武道天赋好，但什么都不知道，来历不明的少年天人，另一个是已经掌握了至人武学，如日中天的圣地掌教继承者，选择哪一边还用得着去考虑吗？

“来人！把罗峰主的尸体送去上清宫，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们，就说我季家的阵法，可能连困住他半天都办不到。”季天明唤来心腹，一脸凝重之色的吩咐道。

……

“半天吗？”

“身为武学世家的家主，自信点嘛！把‘可能连’和‘都办不到’去了！”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待够半天再出来，让你对你家的阵法，满意不已！”

曹景收回了目光。

季天明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和心腹说的话，完全落入了他的耳中。而在天人感应之下，他所做之事，曹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怕上清宫掌教的天人感应，就不怕我的吗？”曹景摇摇头。

在秦王宫的那一个月里，他尽管没有关注过季天明，但等季天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曹景就敏锐感觉到，季天明和一个月前有些不同了。

他变得更为自信了一些，像是有什么底气。

而来了太阿王朝后，季天明尽管没什么动静，但曹景明显感觉到，季天明有别的心思了。

敏捷属性突破“4”以后，曹景就像是拥有他心通一样，可以观察入微，些许表情变化，就能进一步窥探到几分人心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