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彭耀年坐起身,环视四周。
空旷的地下室,使他很快就捕捉到不远处四目相对的那一人一狗。
看到那狗尾尖上的那撮红毛,艳红艳红的,刺的人眼酸。
彭耀年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哽咽着开腔,“阿肆...”
“汪!”听到他醒了,阿肆彻底忘了刚刚主子循循善诱要装不认识的嘱托。
欢快的跳到床边,大脑袋迎着彭耀年的手掌,撒娇似的在他手心反复磨蹭。
感受到手心真实柔软的触感,彭耀年颤着手,再次喊了一声,“阿肆...”
“汪!”阿肆抬头看他,兴奋的应了,大尾巴欢快的摇来摇去。
叶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尾巴晃那么厉害,可别晃掉了,见着母狗都没见这么兴奋。
彭耀年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瑜伽垫上的女孩。
很陌生的一张面孔,彭耀年危险的眯了眯眼。
“这狗,你哪来的?”
叶棠蹙眉,很快回答,“捡的。”
“哪捡的?”
彭耀年薅着阿肆的狗头,目光危险的看着女孩的脸,不放过她脸上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新辽。”
叶棠想的很清楚,阿肆是自己回去亲自接过来的,只要把接改成捡,一点破绽都没有。
至于为啥去新辽,你管呢!
“新辽哪里?”
彭耀年继续问。
“新辽镇。”
叶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人问题怎么这么多。
“为什么去新辽?”
“旅游。”
“为什么去旅游?”
叶棠抬手烦躁的抓了把耳朵,手指还下意识捏了捏耳垂,“心情不好。”
彭耀年眯了眯眼,‘她抓耳朵的这个动作...’
“叶棠。”
叶棠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她新身份也叫叶棠,不应就是欲盖弥彰。
她旧身份还是叶棠,应了等于直接承认。
她他妈好难!
至于那个伪造的身份,她小范围骗骗还行,经不起他的推敲的。
毕竟帝都叶大小姐的知名度也很高。
若不是彭耀年常年不在帝都,他现在就应该认出来她是宋绍明未婚妻的那个叶棠了。
“阿棠,是你吧?”彭耀年掀开被子,艰难起身。
“阿肆不会认第二个主子的,就算饿死冻死在街头,他也不会认第二个主子。”
叶棠现在在纠结,还装吗?
再装下去好像有点尬。
但主要她没想到,彭耀年这个社会主义好青年对这种怪力乱神的奇葩事,接受度会这么高!
“上个月,明河村发生了泥石流,你的尸体被冲下了山。”
纵是叶棠再冷静个人,也差点骂娘。
她当时挖的坑那么深,这得多大个泥石流,能给她冲出来!?
“我还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还好,你还活着。”
彭耀年走近她,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
叶棠坐在瑜伽垫上,他跪在自己面前,躲是不太好躲了,干脆一把拍掉他的手。
心里清楚,找补不回来了。
这人也是疯了,和帕因一样,凭感觉就认出她了,还毫无压力的就接受了。
“嗯,还好。”
叶棠淡定的抬头看他。
彭耀年见她终于承认,脸上也有了笑意。
“嗯,那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彭耀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