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那杯使人晕眩迷糊的樱桃白兰地使她们走上了死亡，那么从这支童谣出现时起，她们的死亡就被计划好了。

只是——

“为什么死的会是她们？”而不是其他什么人？顾晏清没说完的那句话陆几读懂了。

陆几想不明白，她摇了摇头，扯上呆立在床前的苏景淳往门外走：“走吧。”

身后的顾晏清却没有跟上来，他在床脚俯身，伸出瘦白的手指在地上沾了点什么捻了捻。

顾晏清：“杀人的一点是木偶吗？”

陆几愣了愣，转过身见那人嘴角勾了勾，眼底幽深得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面带笑意地看了陆几一眼，自顾自地往门外走：“走吧。”

门外的钱儒睿显然也听到了顾晏清的这句话，跳着脚拔尖了嗓高声质问顾晏清：“不是木偶？！那还有谁？！我看那个汤姆就是木偶扮的！谁知道真正的汤姆是不是因为知道木偶它杀了小黛西而已经被灭口了？！”

这是钱儒睿到目前为止说的为数不多的有逻辑有推理的话了。

陆几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拉着苏景淳出来后轻轻地关上了这间房间的门。

那个姑娘在这里永眠。

他们沉默着下到了一楼，不出意料，小黛西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涂鸦。

白纸上是两个手拉着手的女孩，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涂着浓厚的唇彩，矮的那个穿着浅蓝色的长裙。

一个是姜绯，一个是林鸢。

白纸比A4纸大一点长一点，姜绯和林鸢只占了左边四分之一的位置，右边还留着大片的空白。

剩下四分之三的位置是留给他们的。

陆几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莫名地，她打了个寒颤。

突然，小黛西转过头来瞪着一双水汪汪的血色眼睛望着陆几：“姐姐，你觉得我画得好看吗？”

“……”抛却脑子里所以的情绪思维，平心而论，美也是真的美。

纸上手拉手的小人画的歪七扭八，用线条勾出最简单的人形。

人物配色怪异：脑袋、脖子、胳膊、腿颜色各不相同，红的、绿的、紫的、黑的什么都有，嘴角的红线硬生生画得超出脸颊去。

画得好看吗？！

“开什么玩笑，谁说好看谁瞎不是？”钱儒睿直言口快。

顾晏清面无表情地看了矮桌上铺着的白纸一眼，语气毫不波澜地夸赞：“好看。”

淡淡地就像在说“安息”。

“……”欲出言吐槽的钱儒睿直接就被这一声咒着“快死”的好看给噎住了。

陆几：“……”

“啊哈！我的客人们都起床了！善良的汤姆叔叔正要去叫醒他们呢！”汤姆从厨房里钻出来，视线扫过每个测验者的脸，对少了两个人的测验者小队见怪不怪。

汤姆：“呀，可惜！你们还是起晚了些，已经没有全厄曼最美味的烤肠和奶酪了……”

他语气惋惜，眼里闪烁着名为邪恶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