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治解释了他对数字的推理过程后,李斯特琢磨了一会说道:“队长,这个案子不存在放长线钓大鱼的情况。
福特爵士给我们的破案期限也快到了,我们可以监视其它人之余,先抓捕农场里面的人。
只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取得突破,下一步就能抓和他们有直接联系的温特斯,再撬开他的嘴,那很快乔瑟夫的整个集团,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土崩瓦解。”
他说完就看向纳尔森,等待他下命令好大干一场,在李斯特开始讲话时,纳尔森就已经收起了对乔治的怨念,专心听李斯特说话,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摸着鬓角有些花白的头发说:
“李斯特,按正理是该这么办,但我还是有些举棋不定,不是我下不了抓人的决心。
我真正担心的是,如果我们的审讯,没有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呢,必须要承认,这种要命的大案子,涉案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承认的,这些人又都是意志顽强的特种兵。
我们手中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在bn过程中,布雷克夫人根本没有看到他的面貌,就无法出面指证他们。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从奥查德分局抓的那个林格警司,不就一直都没有招供么,我们到现在也拿他没办法。”
乔治侦探社这边在调查,重案队那边也没闲着,早就已经把涉嫌通风报信的林格警司秘密逮捕了,但是,和内务部一起审讯了几日之后,还是没有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问到乔瑟夫实业公司,他坚持说从没接触过,他的钱都是从买马赌博中赢到的,还拿出了大堆马票给自己当证明。
他毕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警司,比李斯特现在的级别还要高,手里又没有十分确实的证据,现在让重案队也有些骑虎难下。
李斯特很是坚定的说道:“我承认现在抓捕是有一些冒险,不过他们之间还是不同的,林格是一位高级警官,又由于比尔发现的那位s的警督,更是让我们投鼠忌器。
无法确认他就是通风报信的内奸,很多手段都不能上,对这些亡命徒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李斯特的话没有说完,在座的人都很理解他的意思和立场,可却让局外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疑问,明明你渲染的是一个稳重睿智的探长,怎么画风突破呢?
怎么说呢,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李斯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也绝对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黑警。
而是社会现状就是如此,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就像泰晤士河边高高耸立,时刻向外吐着黑烟的巨大烟囱一样,警察对罪犯上手段也根本不是什么新闻,甚至都不需要避讳,因为这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现在是50年代末,乔治在侦破西蒙斯先生谋杀案时,曾经去看过对西蒙斯夫人的审讯,就是想看看这个年代警察的尺度。
由于西蒙斯夫人非常配合,当时他没有见识到警察暴虐的另一面,可事后稍微打听后,还是对此心知肚明。
对乔治来说,这就不是尺度大小的问题,而是可以说没有尺度,警察厅就是名副其实的暴力机关,和黑暗程度远远超出后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