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转头对埃里克说道:“可能她根本不相信警察,也不在意什么死后名誉,无论是特里的还是詹金斯的,或者她享受从精神上折磨詹金斯这个过程,嗯,她应该是学习过心理学,就是在尝试能否从心理上杀人。
对了,埃里克,关于那个外科医生失踪案,把你的调查结果也说一下吧?”
“好的,老板,马龙丹劳尔是一名外科主治医师,由于前一天晚上做过多台手术,失踪当天他休息在家,他的妻子和孩子早上离开家时,他还在家里睡觉,也没有说他有什么外出计划。
在早上之后,就没人能确切的说,见过马龙丹劳尔医生了,妻子和孩子一起离开家,整个白天都有不在场证明。
不过,根据林德侦探他们,在医院档案室查到的值班记录,就在这一天,简雷诺兹也确实休息在家,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能将两者联系起来的直接证据,她和马龙丹劳尔没有私人往来,在医院里,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我想寻找简杀他的理由,只发现有一些传言,说马龙丹劳尔有些特殊癖好,喜欢利用职务之便,和护士甚至病人家属,不是动手动脚,而是那种口花花的、口头上的调戏,但没有找到实证,也没人报警或向医院正式投诉。
和他一起失踪的轿车,因为车牌被泥土遮挡,直到几个月之后,才在考文垂一处偏僻街道被发现,随即展开了调查,但是,考文垂警方在当地找不到任何他的行动踪迹。
当年家属在报纸悬赏后,曾经收到的一些线索,警方都追查过,我复查了这些举报,其中,伦敦郊区一位加油站员工的证词最有价值。
他说,那天上午,有一位疑似马龙丹劳尔的男人,在他这里加过汽油,当时加满了油箱,付的是现金,无法确证他的身份,车内有一名女子,不过她始终没有下过汽车,不知道她的容貌。
如果他的证词是准确的,他是在伦敦加满油,而在考文垂发现汽车时,油箱只剩很少汽油了,所以,按行驶距离400公里推算,汽车一定还去过其它地方,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在其它地方失踪的,只是凶手杀人之后,故意将车又开到考文垂抛弃,让警方找不到他失踪的真正地点。
然后,正好坐火车回到伦敦,考文垂到伦敦的车次太多,又没有具体的容貌描述,没法继续调查。
这样一来,他可能失踪的地方就太多了,足有上百个城镇乡村,还不包括荒野,没有尸体,就无法立案,警方很快就无奈放弃了。
我现在也没找到任何破案思路,连医生具体在哪失踪,都一点头绪都没有。”
案子都没什么线索,吹了一肚子冷风,带着一脑袋雾水,乔治几人回到汽车上,发动车子后,终于渐渐感到了热气。
埃里克的嘴没有闲下来,他实在精力充沛,一边开车,一边在那幽幽的嘀咕着:
“维克麦基死于花生过敏的意外,玛吉雷诺兹死于情感重创后的s,邦尼詹金斯警督死于精神崩溃后的被s,线人朗尼,死于医院感染后的败血症,医生马龙丹劳尔则彻底失踪不见了。
上帝啊,这还只是已经被我们发现证实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嗯,可是,这些案子的发现,都证明她的作案方法极有创意,谋杀时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没有丝毫拘束,连死法都不带重样的。
她作案时计划周密,细致小心,又非常有耐心,只是准备时间就那么长,我怎么越发觉得,简和午夜幽灵差距那么大呢,我们不是真的找错目标了吧?”
乔治静静的坐在后座上思考,没有理会他的嘟囔,其实也就埃里克的性格最藏不住话,林德他们这些侦探,心里肯定也有疑问,但没有找到答案前,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反而只会自乱阵脚,乔治为了躲避麻烦,都主动扔给警察了。
今天上午,这次寒风中的讨论,其实也是有一些收获的,至少证明一点,一直到朗尼死于医院的时期,她的作案风格还没有变化。
几个案子的调查看着都不顺利,除了猜测以外,丝毫破案的线索都没有,但是,乔治心里其实一点都不焦急,他只是在通过这些案子,摸索简的思维逻辑和行事作风,在他的内心深处,反而是有一些棋逢对手的兴奋和激动。
这些死亡事件,全部就是过去了很长时间的悬案,本来就不好侦破,否则就不会有黄金72小时破案时间的说法了,作案者又是简这样的特殊对手,这种结果才是正常的。
而且,为了可能发生的第起谋杀,林德他们的调查,始终不敢正面接触简雷诺兹,包括她的同学、朋友和同事,向这些更了解她的人,仔细询问关于她的过去和现在。
缩手缩脚的情况下,调查工作其实一直很受约束,导致现在收集到的资料,都仅仅是一些表面文章,对她的了解根本还远远不够,比如她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什么时候学习的心理学等等。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了,无论是简雷诺兹还是警方,总有一方会打破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真正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他也可以走到前台,光明正大的从正面去击败简,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的追捕,他踌躇满志的想着。
但是,这个时候的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完全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最后的结果,更是让他从心底感觉挫败,仿佛从智商上被人碾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