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20:30,简和南希回到她租的公寓,简单卸妆后,南希就立即回家向父母报到,她也根本不会意识到,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简已经谋杀了一个人。
简则快速穿上了另一套衣服,挎着包出了家门,她穿的皮鞋比她自己大了两码,里面填充着棉絮,她的衣着和走路的姿态,无论别人怎么看,都和少女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一个生活略显窘迫的中年妇人。
从酒馆出来的维克麦基,拐进那条胡同是为了抄近路回家,也是因为他的这个习惯,简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杀死他。
那条胡同一直通向铁路,原本是一条死路,但是铁路线旁的铁丝,被不知什么人破开了一个大洞后,就成了一条捷径,穿过铁路线和两侧的铁丝,再越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就是玛吉家后门那块种花的地,如果不走这条捷径,而是走大道,就要多走不少路。
白天的时候,有铁路工人和货场工人上班,还是有一些人从这里经过的,但是在晚上,这条小胡同没有路灯,如果不是维克麦基这种,想抄近路又熟悉道路情况的,根本没人会走。
胡同口没有一点动静,简打着电筒走进去,很快找到了半身倚靠在墙根的维克麦基,他已经孤独的死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她捡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纸袋,这是她过来的主要目的,出于本能的,不想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她仔细的寻找了附近的地面,5颗草莓都被吃掉了,他吃的太多也太快了,按照他走进胡同的路程看,他们说过话之后,也就1分钟多点,他就过敏发作休克了。
因为这条路靠近铁路货场,有大量的燃煤堆场,经常会飘落过来煤灰,所以,地上会留下脚印,她摘下维克麦基的手表,然后掏出他怀中的钱包,拿走里面的钞票后,把钱包扔在地上,把她过来的脚印伪装成一个盗窃者,然后转身离开。
之后,她没有去打探任何消息,仿佛根本没有事情发生,维克麦基的死亡,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警方很快就确定为花生过敏的意外死亡。
简已经在黑暗里渐渐沉沦,阳光的简,现在仅仅剩下了入睡前盖住耳朵,回忆父亲拉琴的那一点点时间,因为她没有勇气阻止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感觉良心不安。
她不止一次地,想把心里的话向她说,但是由于她的朋友性情冷漠,而且不肯接受意见,她的毅力、她的态度和她的性格,都使她胆怯,而不愿惹她不高兴。
在人们面前,简渐渐失去了她原有的少女的飞扬,表面上,她变得更加成熟、含蓄和爱好学习,而实际上,阳光的简在这一刻已经死去,永远停留在她17岁的青春。
之后,她以拿东西的理由回过一次家,玛吉当时烂醉在沙发上,两个人既没吵架,也没什么交谈,仿佛陌生人,简很自然的看了一下她的医嘱,又拿了一片医生开给她的nn,收起来当做样品,她要去买同样的nn,避免之后可能被化验出成分不一致的纰漏。
简当着玛吉的面,平静自然的做着杀死她的事前准备,当时屋子里的情况,外人看来会很诡异,但是她觉得很正常,因为,她此时甚至觉得,杀掉玛吉是她的一种责任,是在弥补之前的过失,有种必须完成的使命感。
按照犯罪心理学的理论,简雷诺兹原来的信仰已经崩溃,一个新的世界观正在她心中建立,其实,再诡异凶残的罪犯,只要他是有组织的犯罪,就一定会有他内心的独特逻辑。
她还在做着各种准备工作,化装后去市区的几家药店,买了和玛吉一样的nn,在每家药店都只买很少的量,压成粉末后倒入白兰地,实验其溶解性,又根据玛吉的体重计算致死剂量,独自一人过了圣诞节后,不久护校就开学了。
她需要抓紧时间杀掉玛吉雷诺兹,否则万一玛吉又找了个新男朋友,s的理由就不成立了,这是有前车之鉴的,父亲死后,一个多月后她就找了维克麦基,方案早就计划好了,工具也齐全了,只是还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会将安息日改为一星期之第一日,即今之礼拜日,亦称之为主日,主日是纪念主耶稣得胜死权,由死复活的大日,所以是一个快乐安息崇拜的日子。
由生理与心理两方面来看,一礼拜中有一天安息,是非常需要的,也是星期日的由来。
礼拜的主要活动是在教堂里聚会,唱赞美上帝的诗歌,祷告,来敬拜神,还能听见牧师讲解圣经的道理和神的话语,一般情况下,一个会堂分上午和下午两批教友,比如上午是一个地区南面的教友,下午就是北面的教友。
简选择了圣诞节之后的第二个礼拜日行动,她需要时间让同学们适应她的存在,加深她们思维的惯性,好在学校做好不在场证明。
她知道玛吉所在的社区,会在那天下午去教堂进行礼拜活动,大约在15点左右就会结束,她这个时间去家里,也不会意外的碰到邻居。
下午14点50分,伪装后的简雷诺兹,悄悄从别墅的后门进入,关好门,穿上鞋套走进客厅,将算好剂量的nn粉末,倒入茶几上还剩半瓶的白兰地中,不断用力摇晃,让药剂溶解于酒中。
然后,她走进自己曾经的房间,关上门,就静静的站在门后面,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人打扫,地板上有明显的灰尘,但她不担心留下额外的痕迹,因为她站立的地方,有一小块父亲当年给她买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