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岳昨天早离开军营的时候,东方玄幻还没有醒来,所以在死亡沙地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昨天深夜方山岳才掌握全部的信息。
而且,他的事情也是一桩接着一桩,前脚刚派人安置了宋嫁一,后脚就听闻押解粮草的几位大人物被赵怀请回来了,郑仪都没来得及通知他。
后来在宴会,方山岳有意不让人发现宋嫁一的存在,但是赵怀趁着当时方山岳和在赵碑两个人掰腕子,故意给海公公提了一嘴近日边关沙匪活动猖獗,就连边防军都敢埋伏,九皇子恐怕不大好了的话。
海公公自然要问,张端就说他听闻九殿下有一个神医师父,问方山岳可否引荐。
才有了今天大帐宴会的开端……
“看来这伙沙匪的确厉害!”赵碑轻描淡写的评价,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好似他开口仅仅只是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一样。
有了这么一个空当时间,海公公冷哼一声转头不再搭理宋嫁一,毕竟他还有话要问对方。
方山岳便笑着开场:“几位要我请来宋神医不是有话要问吗?张大人?”
张端笑着点头,“方将军说的是,差点忘了今日的正事!”说着对方山岳举杯,赵怀立即跟赵碑和海公公也不例外。
宋嫁一把玩着手里干净的空杯,偏头看着大胡子没有附和。
张端见宋嫁一盯着方山岳看,于是拔高了音量开口提问:“敢问宋神医,九皇子的身体状况现在如何了?据说军医李大夫已经写了病危公文,宋神医可否知道这件事情?”
方山岳竟然也跟着说:“是啊是啊,东方玄幻在我军营五年身体一直都挺不错的,突然病危让老夫也摸不着头脑,若是有人暗害皇子,老夫定然不会放过那等犯奸作恶的小人!”
此时赵怀也接话说:“听九殿下说宋神医一直在五洲城暗中为九殿下治疗那噬心蛊毒,殿下的情况究竟如何,恐怕没有人比宋神医更清楚了!”
几人说完都期待的看着宋嫁一,宋嫁一却听的满头问号不知所云,这病危公文不是赵怀写的吗?东方玄幻没有告诉方山岳?
他还以为东方玄幻很信任这个大胡子呢!
见宋嫁一还是不肯接话,方山岳语气急切的催促道:“正是如此,而且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宋神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自己人?宋嫁一想给方山岳一个白眼,这个赵怀是自己人?这么蠢的主将,难怪自己手下的兵都照看不好。
虽然不知道赵怀之后对阿九做了什么,但是用他的头发丝都能想到阿九蛊毒突然发作差点死了绝对和这个赵怀有关系。
还是直接和对方摊牌吧!
方山岳话音刚落,众人眼看着宋嫁一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他说:“怎么,张侍郎问这个问题莫非你的副业是大夫吗?”
张端一愣,问宋嫁一为何这么说,宋嫁一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给他解惑,“你既然不是大夫,我与你说不就是在对牛弹琴?”
“你……你简直放肆!”
张端被辱,脸涨的通红,起身大喝。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如此不把他兵部侍郎放在眼里?比起海公公他可是朝廷命官!
海公公却讥讽的笑了一声,摸着自己小指玫红的长指甲,一副看宋嫁一和张端好戏的态度。
而赵碑也没有开口解围的意思,毕竟不是他身边一左一右在吵,他不觉得耳朵疼。
唯有方山岳傻眼了,然后低头沉吟了片刻。
这宋嫁一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几次三番把话题引到蛊毒身,这宋嫁一却一句都不接,让他心里那句“我们去看看九皇子如何”的话憋到现在也憋不出口。
方山岳悄悄给自己的亲兵打了一个暗号,亲兵会意端着茶壶酒盅很自然的离开了中军大帐。
此时的宋嫁一还在嘲讽张端:“干什么?要和我比谁的声音大吗?你是什么人,我徒弟的身体怎么样与你何干?”
“你,我……”
张端嗫嚅半天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本是约定俗成的事情,谁不知道但凡是从京都城来的人循例都要过问九皇子的情况?
但是这个例不是皇命只是前例,五年来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偏偏这个以东方玄幻师父自居的人不买账!
就在场面陷入一边倒的僵局之后,宋嫁一起身对方山岳说:“请方将军不必再浪费我和阿九的时间,我正有一件事要通知方将军知道!”
语气倒是平和了许多,虽然词语并不尊重对方的身份。
碍于方山岳的面子没有继续发火的海公公和张端,脸色越发的难看,这小子原来只是在给他二人下马威!
方山岳那叫个一脸的茫然无措,神色慌张,只能硬着头皮问:“不知是何事?”
宋嫁一说:“我打算带东方玄幻离开此地去游历天下寻找救命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