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方山岳是什么人?年轻的时候他什么东西没见识过?死人堆、乱葬岗,漂满死尸的吃人沼泽他都去过!
而八音,则是单纯的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一会儿,宋嫁一返回大帐重新坐下,门口的风临世和七律因为好奇正探头张望着。
“把手伸过来!”
东方玄幻红着脸再次把手伸出去,宋嫁一则拿出了三个小针筒和三个迷你密封恒温舱,恒温舱的大小只有迷你试管的一半左右。
只见宋嫁一屏息凝神,又是两刀很快的划开了黑痣,第三颗黑痣划开时黑血突然喷溅,还差点喷进宋嫁一的眼睛,把他吓一跳。
也把东方玄幻吓一跳,好在宋嫁一反应速度和动作都很快,及时偏头避开并用针筒堵住了伤口,阻止黑血继续喷溅。
“果然不一样!”
宋嫁一看着三罐保存进密封舱、颜色和状态都不一样的血液提取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三双期待的眼神中把东西收进医疗箱,突然神色慌忙的起身想离开大帐。
方山岳看的目瞪口呆,既因为宋嫁一展示出来的高超医术,也因为宋嫁一怎么一声不吭就走?
东方玄幻知道宋嫁一着急离开的原因,没有开口询问,低头专注的看着自己手臂的三个白色止血胶带,眼神里面似有火光在燃烧一般。
那眼神是斗志似乎也是愤怒?
“神医留步!”方山岳起身大喊。
宋嫁一却不理会他,脚下加速三步并两步跑出了行军大帐,然后对着平和的旷野和一众士兵惊讶的眼神长长的的吐出一口浊气。
只能闭气五分钟,果然是水土不服吗?宋嫁一有些懊恼,抬起手拍了一下额头。
跟着出来的方山岳忍住想笑的冲动假装没看见刚才的一幕,问宋嫁一:“不知宋神医可看出这三星卦象的门道没有?”
宋嫁一摇头,“没有!”
“那,此蛊可能解开?”方山岳急了。
“不知道!”
宋嫁一转头仰视方山岳,看着他的大胡子和鼻孔一脸的理所当然,然后接着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下一个月圆之夜之前会回来,到时候一切自然明白!”
闻言,方山岳露出笑容。
噬心蛊为天下蛊毒之首,少有人能认识更别说解开,毕竟就连那位法师都没有办法,若是这个小少年敢对他打包票他反而不信。
而且宋嫁一虽然闭口不谈蛊毒,言语之中的态度却很是严谨!
“既然如此,今晚神医便留在军营休息,明天一早本将军为神医准备快马和干粮,再亲自送神医入关!”
宋嫁一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傍晚的时候,军营校场点燃了好几堆窜天的篝火,将士们围着篝火开怀畅饮有说有笑。
方山岳说犒赏全军也不仅仅是故意支开赵怀那么简单,他是有正当理由的。
今天午时他在边塞巡逻完之后,五洲城的太守郑仪就传来好消息,告诉他朝廷已经把这次边防军的军饷和粮草发下来了!
但是等方山岳回到中军大帐准备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看到了李青龄写的公文,当即直奔斥候营的行军大帐,就有了之后的事情……
篝火在夜晚北风呼啸的校场就好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每一个靠近它的人都能被那里的快乐和激动的情绪所感染。
只是宋嫁一并不喜欢人族那种围在一起发酵体味共享信息素的环境,他独自坐在校场高台的边缘冷淡的看着人群。
高台边缘有很多巨大的木头垒在一块,形成了一个很高的木堆,高度比高台还要高出几米,像一个小小的观星台。
“师父,徒儿能坐在你旁边吗?”
东方玄幻不知何时脱离了人群来到高台,抬起头看着安静坐在木堆的宋嫁一。
因为毒血恶臭被嫌弃的东方玄幻,现在看见宋嫁一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满脸的愧疚和害羞,是真正的羞愧了,所以连声音都很温柔。
宋嫁一没有回答他,只是让开屁股下面的一截木头桩子,意思让东方玄幻也去坐下。
东方玄幻踩着高台的护栏,飞身了木堆很潇洒的坐在宋嫁一旁边。只是宋嫁一没有看他,眼睛一直望着远方的黑夜,东方玄幻也不打扰安静的坐在宋嫁一身边。
从远处看去,夜空下一黑一白的两人,被风吹动了发梢和衣摆,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少年。
沉默的吹了一会儿北风后,东方玄幻自言自语般的先打开了话匣子。
“师父你原谅我的鲁莽好不?我因为自小就过得不顺心,身患重病还时常被人暗害,便养成了多疑的性格,我不是故意的!师父?”
宋嫁一不搭话东方玄幻便继续往下说。
“五年前我的生母去世,我被废黜皇子地位流放边关,方将军收留了我让我成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但是西漠常年窥伺我五洲城,经常有暗探找各种机会混入边防军实行暗杀和刺探,我一时想岔才误会了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师父!”
东方玄幻低着头,都不敢看宋嫁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