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要不,我们找乐子去?”
辩机主动的邀请杨恒去勾栏。
因为他这一两个月来几乎每日都去那地方待一会儿才回去,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
杨恒也乐得奉陪,两人简单休息了一下之后朝着那个熟悉的地方走去。
“洛兄弟,这段时日来你似乎变了不少啊。”
“啊?是吗?”辩机正出神想着什么,听见杨恒这么说猛地回过神来这么说道。
杨恒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了几眼辩机,随后点了点头。
“对,就是变了。你看你以前,我带你去勾栏你都是拒绝的,如今呢,你却主动叫我。这不就是变了吗?”
辩机听着一笑,目光在街边的小摊不停地切换着,似乎这样他才不会再出神:“看来是真的变了。可是杨大哥,只要是个人,他都会变得。不会说从出生到死去他都是一个样子。”
杨恒原本从他身移开的目光在听见辩机这么说后又重停留在辩机身。
他看着辩机略有些伤感的神情,突然意识到,他的洛兄弟不是变了不少,而是变了个人。
“洛兄弟,你家中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辩机闻言一愣:“嗯?杨大哥为何这么问?”
杨恒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也不是故意诅咒你家出什么事情,只是我看你似乎很不开心。”
而且回想这一两个月,辩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再也没有开心过。
辩机听着又是一笑:“杨大哥多虑了,我在勾栏中时就很开心。”
说完辩机略微加快了步子,两人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怡人的琴声伴着歌舞,辩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喝着闷酒,酒水顺着肠道下肚,他却没有什么感觉。
就像杨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不会酒醉。
他时常告诉自己,只要醉了,回去就能早些睡着,就不用去面对高阳公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会醉了,甚至就连喝酒都没有先前那般有味道。
“唉,”
他微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哟,公子又在此处喝闷酒啊?”
第一次来勾栏时同她聊得来的女子又来了。
她叫怡鸳,每次辩机来都会寻着辩机陪他坐坐,也不聊什么,只是陪着,偶尔说说辩机的烦心事。
以前辩机倒还会向怡鸳说说自己一回到家中就见着高阳公主什么都等着他做而心烦,可现在,辩机似乎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看了看怡鸳,取了杯子替怡鸳倒了杯酒水。
怡鸳也就这么坐下了。
“公子,你已经连续一月多都来此处喝闷酒了,也不会来寻我。”
辩机浅笑:“寻你也不似从前那般有话说了,就那么干坐着,倒还不如我自己坐着。”
怡鸳愣了愣,就跟杨恒一样,她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辩机不一样了。
“公子,你可是心情不好?”
辩机闻言挑眉:“嗯?为何你也这么说?”
怡鸳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她总觉得,辩机有心事,而且有心事很久了。
她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再看向辩机时,辩机已经盯着台琴声传来的地方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