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牛一听不乐意了,指着他的脸就破口骂道:“你还有脸说清白,不过想来也是,你连我一个卖炊饼的人的钱都偷,怎么会有脸说自己清白?”
柳林却只是白了那张牛一眼,镇定自若,让人看去倒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偷钱的人。
“大人明察秋毫,我相信大人定不会让我平白蒙冤的,一切还请大人定夺。”
房俊还在观察着两人的一言一行。
张牛性子直爽,不像是会平白无故诬陷他人的人,倒是这柳林,镇定的有点不正常。
稍作思虑,房俊忽略了柳林的话,问张牛道:“这样吧,你将事情原委细细同本官说道说道。”
随即张牛开口:“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他声泪俱下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一边说着还一边换着人物角色表演着,原本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被他说的极其复杂。
好在房俊捕捉了重要的字眼。才大致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是张牛每日如同往常一样扛着他的烧饼担子沿街贩卖,刚开张,柳林是他的第一个客人,因为背着扁担,装钱的钱袋子就绑在担子,结果柳林是付了炊饼的钱,可他钱袋子里的钱却被顺走了。
张牛连忙拉住柳林与他争论,柳林不承认,一番争执下来,张牛只好报了官。
柳林听着,不屑的一声冷笑:“你这搬弄是非的能力,实在看不出来你不是一个读书人呐。”
随即一拱手,不等张牛反驳他的话,你直接开口说道:
“回大人,事情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我只是去向他买了个炊饼,钱也付了,他也把炊饼给我了,走了两步却突然把我拉住,说我偷了他的钱,我一介读书人自是不能与他,斤斤计较,谁曾想他还贼喊捉贼,报了官。”
“哦,这样的吗?”
房俊明显不信,似乎还想偏袒张牛。
“张牛,你同本官说说你丢了多少钱。”
“回大人的话,因是刚开张,钱袋子里都是昨天夜里留出来打算找零的钱,零零碎碎加起来,大概有七八两银子。”
房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给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心领神会,当即便过去,从柳林身带着的钱袋子里搜出了一些碎银子。
“大人,正好七两银子。”
房俊接过衙役递过来的银子,掂了掂,向柳林头去了目光。
“柳林,你要如何解释银子?”
柳林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但这一丝慌张还是被房俊捕捉到了。
只见那柳林依旧故作镇定地说道:“大人明鉴,这是在小人钱袋子里的,自然是小人的钱了。出门在外怎能不带点钱呢?”
“哦?是么?”
“当然,这小人钱袋子里的钱为何不是小人的?”
房俊手指轻敲案板,看着柳林,那柳林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若是在他袋子里的东西就是他的,那么……
房俊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主意。
“陈生,你身有装银钱吗?”房俊往旁边凑了凑低声对陈生这么说道。
“啊?”陈生被房俊的话搞蒙了,愣着没反应过来。
房俊一看陈生那脑子一下转不过弯的样子,放弃了从他身找值钱东西的想法,一双手在自己身搜刮着。
只是今日出门是任来了,又不是出来玩乐的,身根本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摸了一圈儿,才从腰带那里摸出了宰相府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