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天看到莫离这么退让的模样,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极具灵秀的脸写满了惆怅与感慨,自己这个好兄弟由于种族的关系,一直被禁止灵修,这因此使他经常受到其他人的羞辱。
“那家伙平时仗着身手和莫乘虚儿子的威势欺压善弱,不仅是你,任谁都想在他的脸重重镶一个拳印子!”
本心有所忌的莫离见到陆云天这般大声嚷嚷,连忙捂住了他的口,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云天,不要再闹出什么事了,他们禁止我灵修,现在我只希望你我共同的梦想能够由你来实现,一定会成为守护星落大陆的神祗,受人敬仰的神护,不要辜负我,好兄弟!”
陆云天拨弄开了莫离那煞白的手,双眼之充满忧郁,叹声道:“我虽然可以灵修,但我也只是个佣仆,你认为佣仆能够做什么?成为神护的梦想对我来说是一个奢侈品罢了”
苍白的瞳目望向云天,莫离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莫离,在这里,我们只有屈辱至死!”
莫离没有言语,转身回到锤炼台前,再次举起他那与身形极不成例的破旧铁锤,不停地锤击着台子在高温下与灰灵石半熔的刀身,每一次相撞都有四溅的火花,还有丝丝游走在刀锋之间的灰色灵气。
“我师傅曾经说过,任何事情都像铸器,等到了一定时候,再硬的石也会最终被熔铸,只不过在这之前要学会忍耐,平和下心绪,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重锤仍旧不断地捶打着,陆云天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阿离!你应该清楚脖颈面的项圈意味着什么,它代表着束缚,而且还是它让你无法凝聚灵气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把它取下来,与我一起离开这里,找人帮你把这该死的东西取下来!”
莫离震惊的抬起头来,陆云天没有再过多言语扭头便走。
“云天,你要冷静,单凭你我之力怎么可能离开,况且即便是离开这里,以你我的背景和身份又能如何?我师傅刚刚辞世,没有谁能帮助我们,不要再徒惹是非了!”
陆云天没有答语,而是疯狂的跑开了,冲入了森林当,被皑皑白雪淹没了身形。
“云天,你可知道我又何尝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当初对母亲临终前的誓言如今都已化成泡影,人生也全部被禁锢在了脖颈的项圈之,如今只剩下的,是这始终不变的北境风雪”
放下手的破旧铁锤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灰灵石始终都无法与铁器相熔,这让莫离很苦恼,无奈反身走进了屋子里,敲打了几下放在桌子的金属圆球,只见它张开灰白色荧光的透明羽翼飞了起来。
“小灰,你去云天家里通知一下陆爷爷,说云天心情不好又到风之森林里去了,应该一会儿会回家。”
“吧嗒!”小灰的透明羽翼闪了闪光,将莫离的话语全部摘录了一遍,随后便快速向门外飞去,却没想到撞了门框,在空一阵晕头转向的盘旋之后,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了风雪里。
不断摇着头,莫离无奈的笑了一声,可随之而来的一阵冷风吹入,使他单薄的身子忽然急剧颤抖起来,莫离手忙脚乱的来到暖炉旁,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了面,算是灼伤也毫无知觉,这便是体内无法凝聚灵气的后果,如此虚弱的身子在这样环境恶劣的北境,根本无法正常生存。
莫离哆哆嗦嗦的坐在窗边,喝着炉子刚烧过的羊奶补充体能,一对尖锐的虎牙若有若无的露了出来,朝窗外望向远方被冰雪覆盖的山巅,面有为了阻隔黑森林而修建的高耸入云的绝境长城,想起母亲和师傅健在的时候,讲过的有关于他们所居住的这座星落大陆的故事,不禁唏嘘感叹道:“星落这么大,不知是否都跟北境这般寒冷”
天空放晴但已近黄昏,几艘前往长城的千羽帆船在空飞驰而过,拽住了几缕青云的尾巴。
身体稍稍变暖了许多,莫离拿起那把灵石半熔的割兽刀吸纳灵气,尝试着用云天教给自己的方法灵媒聚气,可是几近一番折腾之后内腹十脉依旧空空如也,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活不长久了,刚才那糟糕的感觉仿佛一天一天强烈。
灵石是星落的矿产,各种颜色的灵石里面储存着不同级别的灵气,而割兽刀的灰灵石便是其之一,可如果连它也不能撑破项圈禁锢的法阵,真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莫离又数次尝试好长一段时间,但接连的失败让他很是沮丧,最后也放弃了。
“无论怎样,先完成那把该死的割兽刀再说吧!”
点燃煤油灯,莫离翻开一本古铜色的破旧书籍,远远看过去好像一块锈迹斑驳的石砖,但是里面所记录的内容,远他外表看起来要珍贵的多。
这是一本兽族的古卷,面记有星落大陆的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熔铸灵石的方式,从前师傅凯尔可是一直将它视为珍宝,相信里面的方法,一定能够帮助自己度过明天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