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天气忽然降温，程橙上班的路上发现楼下的咖啡馆竟然闭店，皱眉间推开了便利店的门。早餐可以不吃，咖啡不能缺。

程橙今年27岁，她一直对外说这个年纪，因为生日比较小，事实上她离三十岁也只有两年了。

“程老师今天来的有点晚啊。”说话人是高三年级组组长荀彧术，一位帅气多金的单身男青年，因为他那不老的童颜，程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以为他也就和自己同岁。

“没买到好喝的咖啡，路上又堵车。”程橙强颜欢笑：“荀组长倒是每天都第一个到。”

荀彧术还没来得及回答程橙，就被推门而来的老师们打乱了思绪：荀彧术很招人喜欢，好多年轻新教师总是给他送早餐。

程橙丝毫不在意，到自己位置上脱掉外套，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就去班里看看。

程橙上学早，二十五岁研究生毕业之后就来到重点高中教语文，父母对她这份工作十分满意，教师多好，有假期还好嫁。

可程橙不喜欢，她喜欢自由一点的职业，她也不喜欢孩子，谁都上过高中，都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会给你带来不同程度的惊喜，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承受。

程橙去班里不习惯带手机，二姐给她发的微信她没收到，也不知道自己亲外甥离家出走了。

因为没带手机，她自然也没接到外甥敬子翕的电话。

荀彧术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程橙手机在响，停顿片刻后抬脚走回去拿起手机往程橙班里走去。

北京的年底下了两场雪，教学楼门口的台阶结了一层薄冰，正午化开，深夜又冻住。

班里开始早读，程橙望着窗外，有点走神。

“老师！”班长大声喊她，程橙才回神，楞楞的回头。“荀老师叫你。”

“你电话响了很久，给你拿过来了，赶紧回一个，别误事。”荀彧术又低声在她耳边说：“都说我偏向你，可是你最近愣神的时候太多了，开会的时候也是，注意点。”

荀彧术离开后，程橙在走廊里停顿，心里更乱了。

来电的是陌生号码，她没有打回去的习惯，随性等对方再打回来。

荀彧术喜欢她，从未说清，但她能感受到，小到对她在工作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到送她香水口红。一个男人如何喜欢自己，程橙心里还是有数的。

陌生号码没再打来，程希廷的电话倒是打了进来：“敬子翕那个小兔崽子离家出走了，都一个星期没上课了，一开始还回家，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报警了吗？”程橙皱眉看了眼班里：“你们母子怎么老不对付？你不知道他高三压力大？”

“报什么警，他肯定找你去了，你们俩关系好，他还能去哪？我还跟他不对付？他上学期考了年级二三百名，能考上什么大学？我都不敢说他，那个不在乎的样子跟他爸一模一样！”

程橙不想跟这个二姐多聊，说：“我在班里，如果他找我我会安抚他，你也别太着急，不要意气用事。”

挂了电话，她知道那个陌生电话是谁打的了。

程橙和这个外甥格外亲，因为自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和外甥只差十岁，经常带他玩给他买礼物，也从心里担心他的未来。

每个人的未来都希望有人领路

程橙按照父母的意愿走到现在并不快乐

这所谓的领路，是否真的要考虑自己的想法

她不知道

她知道敬子翕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