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佩瑶是个心大的人,王婠的事情没有牵扯到馥佩瑶的心情。自己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馥佩瑶也恢复了之前的活泼性格,但这活泼性格要排除不思考对赫棣景感情这件事。
馥佩瑶看着外面日光明媚,本想出去玩,但看了看房间里站着的那个洒扫婢女的木讷模样,心下叹了一口,放弃了出去玩的计划,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发呆,愈发思念伊人。
馥佩瑶伸手唤来了那个婢女,问:“你知道伊人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婢女木讷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伊人姐姐没说。”
馥佩瑶心里烦燥,挥手示意婢女退下。
正当馥佩瑶绞着手绢,无聊至极之时,脚步声响起。馥佩瑶寻声望去,竟是伊人回来了。馥佩瑶大喜,起身迎接伊人说:“你总算回来了,没有你我都快无聊死了。”
伊人微微一笑,说:“世子妃还是贪玩,殿下身上的伤可好利落了?”
馥佩瑶点点头说:“早就好了,你母亲呢?”
伊人恭敬地回答说:“母亲也已痊愈,劳烦世子妃记挂了。”
馥佩瑶摆了摆手,说:“好了就好,你回来了就有人陪我说话了,我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馥佩瑶拎着裙子坐到了梳妆台前,摆弄着自己的发钗。伊人温柔地笑了笑,说:“世子妃,奴婢给你带了样好东西回来,你想不想看?”
一听说有东西给自己,馥佩瑶立马来了性质,说:“什么东西啊!吃的吗?”
听到馥佩瑶的话,伊人感到一阵好笑,世子妃永远爱吃爱玩。
伊人摇头不语,神神秘秘地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
馥佩瑶看着那个盒子,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伊人觉得有点好笑,伸手把盒子递给馥佩瑶,馥佩瑶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盒子,却发现盒子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小盒子。
馥佩瑶拆开其中一盒盒子,发现是一盒口脂,馥佩瑶有些疑惑,伊人所说的好东西就是这个?馥佩瑶拆开了剩下的盒子,发现这些所谓的好东西就是女子上妆所用的的胭脂水粉。
馥佩瑶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一阵失落,憋着嘴说:“伊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东西啊!我平日也不擦胭脂,这些我也用不上啊!”
伊人摇了摇头说:“世子妃,我们是女子,您又是尊贵的世子妃,这上妆梳妆是常事,不可避免的,世子妃也没见过您上妆后的样子吧,奴婢今日帮您上个妆吧!”
馥佩瑶看着桌子上瓶瓶罐罐的脂粉,有些抗拒,伊人却硬拉着馥佩瑶去上妆。
伊人虽然给馥佩瑶上妆,但她自己并不是个妆面丫头,做起这些事情显得有些生疏,口脂抹多了就用手帕沾了水擦掉重来,馥佩瑶的眉毛更是饱经摧残。
经过两个时辰的鼓捣,馥佩瑶终于上好了妆,馥佩要看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这美则美矣,就是有些太过于苍白了,有些像女鬼。
馥佩瑶心里想着,突然想起那个小鬼的样子,不经意笑了笑。
身旁的伊人看见馥佩瑶的笑容,说:“殿下这样可真好看,只是奴婢手生,粉敷的厚了些显得有些苍白,不过奴婢下次有经验了。”
馥佩瑶点了点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喜欢的不得了,连晚饭都多用了一些。
晚饭过后,伊人想帮馥佩瑶把妆面卸掉,却遭到了馥佩瑶的拒绝:“别这样就挺好的,让我稀罕一晚上。”
伊人拗不过馥佩瑶,便没有为馥佩瑶卸妆。
馥佩瑶今日看到伊人回来,十分兴奋,竟是一点都不困,便起了身,披了件白衫,独自一人走出房门,在湖边漫步。
看着空中皎洁无瑕的月亮,又看了看湖中的鱼儿,馥佩瑶觉得认人生真的很美好。
馥佩瑶想此情此景,最适合月下跳舞,便甩了甩袖子,在湖边跳起了舞娘教她的那一支舞。馥佩瑶天赋极高,又容貌艳丽,但这幅模样若是在白日跳舞必定会被人称赞一句美人儿。可此时三更半夜,馥佩瑶面色苍白,一袭白衣,若有人见了许是会吓个半死。
赫棣景本来在书房处理公务,本想回房睡觉,却听见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赫棣景以为福利进了贼,又想到贼不可能如此不小心,脚步声如此大。
赫棣景悄悄走近,发现一个面色苍白的白衣女人在湖边翩然起舞。赫棣景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遇到鬼了,立刻就觉得自己背后阴风阵阵。
赫棣景本想悄悄溜走,不惊动女鬼,然后明天找人做场法事的。但赫棣景太慌张了,不小心踩到了旁边残缺的杨木。赫棣景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这柱杨木。赫棣景站在原地不敢动,看着那女鬼离自己越来越近,等女鬼走近,赫棣景愈发慌张,看着女鬼的身影近在眼前,赫棣景才发现那女鬼竟是上了妆的馥佩瑶,心下松了一口气。
“赫棣景?你怎么在这儿?”馥佩瑶看着赫棣景站在杨木旁,走过去疑惑地问。
赫棣景看到馥佩瑶,气不打一处来,佯装咳嗽缓解自己刚才的害怕,随即说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湖边干嘛?脸还那么白,小心吓到仆人。”
馥佩瑶皱着脸说:“你该不会被我吓到了吧?”
赫棣景梗着脖子说:“你少胡说。”
馥佩瑶翻了个白眼,又听赫棣景说:“馥佩瑶,你认不认识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小鬼?”
馥佩瑶心下大惊,面色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说:“你胡说什么呢?不会被我吓傻了吧?哪有什么小鬼,我上回什么都没看到啊!”
赫棣景却不依不饶,继续问:“你上回没看到那个东西吗?也是你这样,脸色苍白的那个,你没见到吗?”
馥佩瑶害怕再待下去事情败露,说了一句“神经病”后,就远离了赫棣景,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倚在门上,自言自语道:“差点露馅了,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