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苦笑道,看来以后不能太实诚直接发力过猛,总要给自己留点后手才是。
只见他立刻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强打精神,去重新冥想那些百家学说,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门学问,将自己仅剩的精神全部灌注进去。
谢必安在他身后看着,只见萧宁的脸色越来越差,一张脸原本就白,现在更是淡如金纸。
萧宁的身后勉强再次升起两团清气,挣扎了半天,终于艰难地化出两道人形来。
两道人影从萧宁身后走出,站在牛头面前。虽然人影咋细节处还有些模糊,但还算是清楚。
一人道:“白马非马!”
一人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谢必安听到这两句话当场楞了一下:“公孙龙?惠施?这两位能言善辩的名家先贤,萧宁化出这两位来这是要做什么?”
名家也是先秦百家之一,这一派各个能言善辩,擅长思辨,论口舌并不比纵横家差。
名家擅长纯粹的义理之辩,纵横家更擅长抓住人心欲望作名利之辩,二者各有所长。
公孙龙和惠施两大高人的化身来到牛头面前,直接盘坐在地上,对那牛头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理辩证:
“西方之法,假假真真,有名无实……”
“既谈虚妄,却又叫人执着于善恶,岂非自相矛盾……”
“既然恶人迟早要报,为何不早报,非等坏事做绝来生才报……”
“漫天佛陀自称为善,又为何高坐云端,坐看众生皆苦……”
……
牛头本来就愚鲁,一点佛法不过是沾了圣人的光,但他自己是一点都没有学进去,否则从洪荒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早就结出舍利在修行上再进一步了。
而这两位论辩高手一上来先是批判一顿佛家的佛法,把牛头唬地一愣一愣的,到最后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本牛亦或是世间的一点尘埃而已了
等牛头一脑袋浆糊的时候,两位又将自己刚才的论证全部推翻,重新夸起佛法的精妙来,牛头的脑子一下子颠倒过来,又忽然觉得佛法高深怀疑起刚才的自己来
等牛头重新又相信佛法的时候,两位又给他换了一个思路,重新批判起佛法来。
公孙龙可是能够忽悠得人相信“白马非马”的高人,而惠施又是能巧言诡辩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样无法证伪的话的人,榆木脑袋的牛头在他们面前,简直是如同婴儿一般幼稚。
牛头脑袋里这点浆糊,被两位高人倒来倒去之后,彻底乱成了一锅粥,谢必安甚至还看到牛头的嘴角开始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这家伙莫不是要被忽悠傻了?
与此同时,牛头身上的佛光渐渐淡去,那铜皮铁骨的身躯也开始重新变得寻常起来。
谢必安忽然知道萧宁的主意是什么了,这主意真是绝了!
萧宁顶着一脸的疲倦,淡然地笑道:“佛法也好,道法也罢,终究还是要靠自己钻研,自己领悟。只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毕竟基础不牢,只要被花言巧语一混乱,立刻就动摇起来。”
“根本的佛法都动摇了,衍生的神通当然会随之变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