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淡定地上前一步,没有了屏障的保护,何大年瞬间没了气势被吓得直接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眼神一会儿看着萧宁,一会儿又看向鬼婴,生怕二者之中的某一人忽然暴起发难直接杀了他。
“你别过来!”
何大年连连后退,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胯下居然直接流出了黄汤,现场立刻变得腥臭难闻。
鬼婴凶性大发,没了屏障的阻挠,他举起爪子就要上前扑杀了眼前这既是至亲,但同时也是仇人的混蛋。
“你别过来!你这个畜生,早知道她当初肚子里有了你这个妖孽,我就该狠心直接烧死你们,一念之仁!结果却换来今天的下场,我何大年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个臭婆娘,生了个杀父的妖孽!”
何大年或许是死到临头,恐惧到了极致反而情绪失控,居然开始神情狰狞地破口大骂,这样的举动反而更加激怒了鬼婴,鬼婴身上的凶性更加地高涨,呲开血盆大口凶相毕露。
“慢着,你不要动,我来处置。”
关键时刻,萧宁却令人意外地站到了二者之间,一把拦住了鬼婴的凶狠举动。
“吼!”
鬼婴不解地看向萧宁,以他仅有的神智只能简单地分辨好坏,在他眼里何大年无疑是该杀的恶人,而萧宁刚刚帮了他,而且萧宁的身上还带着母亲的气息,无疑是大大的好人。
但好人现在却阻止他杀恶人,以他那单纯的脑袋瓜子,一时之间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
“我要先问个明白,今天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萧宁先不管鬼婴能否理解,简单地安抚了鬼婴地情绪之后,转头看向色厉内荏的何大年,脑子里回忆起前些日子在城隍庙度过的岁月,单老爷审讯过往鬼魂的模样。
“你的结发妻子不曾对不起你,当年你穷困时对你不离不弃,这些年跟着你兢兢业业做好贤内助,这才有你今天的财富。你为何恩将仇报,反而要至她于死地?”
“哈哈哈!恩将仇报?此言差矣!”
何大年也是豁出去了,今天横竖是一死,看破这一点之后,何大年反而更加坦率。
“我那些财富都是我辛苦赚来的,跟那臭婆娘有什么关系?我是她的丈夫,就是她的天!她对我尽职尽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有什么恩情可言!”
“我跟她结婚十几年,她一无所出,还不许我休妻另娶,想断我家香火,我杀她有何不可?况且妻以夫为纲,我要杀她,谁也管不着!”
萧宁听到这里,不由得眉头一皱,三纲五常本来是先贤名言,妻以夫为纲,本意是要丈夫做好一家之主的表率,所谓“纲”本意是“模范”,而并非是隶属奴役的意思,谁知道被后来的有心人可以歪曲,变成一道锁人的枷锁,真是其心可诛。
只是如今的通说正是如同何大年所理解的那样,真是可悲可叹。
“一派胡言!忘恩负义还敢强言狡辩!你为了一己之私,意图谋害全村数百口性命,这你又怎么说?”
“哼!”
何大年一挥衣袖,大言不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萧宁摇摇头,又是一句曲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应当解为“修行”,本事勉励人应当珍惜天地的恩泽好好提高自我修行,如今却成了自私自利的代名词,真是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