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迅速地离开了现场，那两人战斗的画面还在他的脑海中不停播放。

虽然对于船客的死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注意里是被那激烈对决给吸引过去了。

灵魂的碰撞，各系能力的应对克制，还有神出鬼没的特殊系、灵刃。

他以后要面对的都是这样的东西，或许还更要强得多。

但是对江澜来说，比起担心，相反他有些兴奋。

在方才观战的时候，或许更早一点，他就有些这样的感觉了，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显了起来。

似乎是从那个名叫瑶悦的女人出现开始，自己身体里的灵魂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在翻腾着，像是要跟他们一同大闹一场。

江澜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天赋者之间还有这样的影响，《天鉴宝录》那本看起来挺权威的书里也丝毫没有提到过。

胸膛里的心脏愈发狂躁地跳动着，连吸进来的空气都变得灼热了似的。

江澜有些撑不住了，便在面前的房檐上停下。

那股针刺般的痛苦让他蹲下身子，他感觉自己的体内在燃烧，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出去一样。

胸口的那颗魂结晶再度于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微微亮起。

他满头大汗地半蹲在地上，感觉身体随时都有可能胀开。

痛苦，燥热，还有不存在的声音，如同雨丝砸在他的心头。

是谁在说话？

江澜勉强抬起头，一切都变了，大火在燃烧，他的周围全是死人，火焰中夹杂着蛋白质烧熟的气味，让人作呕。

他们全都死了。

为什么呢？

他想要流泪。

脑海中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也再度浮现，江澜没由来地想要见到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人。

“你来了。”

为什么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这么悲伤呢？

终于江澜忍受不住了，胸中的那股火焰顺着他的喉咙喷涌而出。

他一声怒吼，似乎想要把所有的郁闷和不快全都呼喊出来。

那声音里面透着超乎想象的灵魂力量，以他为中心迅速蔓延、膨胀，以不可阻挡之势，浮扬万里。

树梢上的夜鸟纷纷站立不稳跌下树头，院中街头的牲畜们一齐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识。

附近的居民也没有幸免，百十家梦中熟睡的孩童齐哭，但是他们的父母却顾不上安慰。

恐惧填满了他们的大脑，让这些人们只是机械地跪在床头膜拜，祈求上苍怜悯。

就连那些春天里刚刚长出不久的嫩芽，也迅速失去了生命力，青嫩的枝叶段段凋零，仿佛心怀愁苦的老人一夜白头。

一切的异象随着江澜这一声怒吼地结束嘎然而止，动物们悠悠转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自己的生活。

梦中惊醒的人们茫然地望着四周，似乎已经遗忘刚刚发生了什么。

倒是可怜那些枯了半截的枝叶，已经死去的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