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瞬,任何人都没有看清。
他们只觉得自己眼花了一瞬,尔后江澜模糊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他倏地出现在了千门掌面前,同样双掌击出,两人四手相对。
但这并不是一场拉锯战,只听一声闷响,那个一百八十斤重的汉子已然飞了出去,摔在庙堂的桌子上,将一切砸得粉碎,两眼翻白,不省人事。
全场的恶人见状一片死寂,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怪物。
“大家一起上!”贯山刀怒吼道,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剩下的人也被他的这一声怒吼点醒。
做都做了,总不能祈求人家真的饶恕自己吧,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拥而上,把渭雨的守望者斩落刀下!
他们可也是强者!
贯山刀冲在最前,扬起了手里几十斤重的霸刀,这是他赖以成名的武器,传闻他曾经用这把刀一击斩杀十人。
多少年来,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能够挡下自己全力一劈的对手。
只要握着自己爱刀,他就感觉自己是无敌的。
什么江澜,什么渭雨的守望者,不过都是一刀的事情。
贯山刀大笑着,几十斤的武器在他手里灵巧如活物,他猛地跃起,巨刃夹带着死亡的腥风,朝着江澜头顶斩落,而江澜却仍旧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结束了!他心里这样觉得。
但在最后一刻,他看见江澜的双臂扬起,然后是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刺耳响声。
紧接着,贯山刀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气息不畅,几欲作呕。
并不是他真的被人打了,而是他那无可抵挡的斩落之势,被人硬生生停了下来。
“不……不可能。”贯山刀痴痴地说。
只见江澜的双手按在刀腹上,天生力大过人的贯山刀只觉得像是被铁块钳住一般,不论他怎样使劲,自己的武器都纹丝不动。
“还你。”江澜轻轻说道,同时双手发力,那把几十斤的霸刀连同抓着他的主人,就这样一同被甩飞了出去。
江澜终于明白那判决器为什么死死钉在“如履平地”上了。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
剩下的人看见了,也只能恐惧地继续发起冲锋,他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必江澜不会给出逃跑这个选项。
面对十数人的围攻,江澜的心里却已经毫不恐惧了,他迎着人群冲上去,形如疾风。
他看得见,每个人手中武器的轨迹,也听得见,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脚步,场上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同舞蹈一般,江澜穿行于刀光剑雨中,却没人能够碰到他。
他甚至不需要拔出武器,只是迂回着华丽前进,然后冲着每个人身上一拳——
几乎是一气呵成,接连十几声闷响,他便以看不清的身法解决了围上来十余人。
现在只剩下觉得情况不对,躲在最后面的夺魂剑和独眼鬼两人,他们看着倒了一地的同伴,心脏狂跳。
“还要继续么?”江澜故意冷着嗓子,声音听上去叫人瑟瑟。
他歪着脑袋看向两人,那双眼睛漆黑如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