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听说梁墨回国后,他害怕梁墨想起那些记忆,让他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起的公司和好不容易维系过来的亲情。
他早就将梁遂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失去梁遂,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以至于冲动之下竟然想灭了梁墨的口。
哪些错事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造成的呢?
他就是一个例子,明晃晃的例子。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可以结束了吗?”
“结束了,终于可以结束了。”梁述松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梁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出去。
苏城在不远处靠在车边,看见苏兢出门立马站了起来。
苏兢看着不远处的苏城,她满脸疲倦地笑着,苏城应该也是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了。
母亲由他养老送终,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添麻烦,甚至差点害了他的命。
梁述站在她身旁,看着不远处的人,“苏兢,以后还是不要再做傻事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尽管那些年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但在最后一刻,梁述心软了。
也许是因为苏兢太像那时候的他了,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想给那个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一个改过自新重头再来的机会。
“呵”苏兢低笑着,“我看你真是迷了心智,是因为看到梁墨又想到时遇了吗?”
“你可真是好笑,将喜欢的人害死,现在又打着喜欢她的名义改过自新,这十几年来,你活得可真像一个笑话,梁述。”
“是就是吧,我也早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了。”
他像是真的放下了,他居然是真的放下了。
“你只是被暂时迷惑了,阿述,你只是暂时被梁墨的鬼话唬住了。我们还有未来呢,一定会有的。”
梁述扯过被她抓着的衣角,朝里面走去。
苏城跑了过来,“苏兢。”
苏兢冷眼看着他,走向了车,
“还来做什么?不是最后一件事已经帮我做完了吗?”
苏城起身将她的安全带系上,低沉地嗓音说道:“梁述找到我,让我接你回家。”
“早就没有家了。”在她母亲死去的那天,她就没有家了。
“还有我啊,我们两个人在的地方也是家。”
苏城看着苏兢别开了头,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梁墨轻轻敲打着桌子,连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声。
“许砚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也对,借刀杀人才是真的高。”
她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里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脚步声传来,在门打开的那刻,她问道:“说了?”
喻疏白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刘平说她丈夫在车祸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身患癌症了。”
“那时候是早期?”
喻疏白摇了摇头,“中期。”
他继续说道:“当年出了车祸之后他失血过多,医生紧着他的伤口,并未检查出来他患有癌症,所以当时的判决也就少了份不寻常。”
“那人知道自己活不久之后就拼命地接活,想要给自己的妻女留下点钱。后来被梁述看中,他应该就是看中了那人的这个特点。”
“所以他早就抱着要死的心了?”
“对,应该说他是想死在那场车祸中。”
但是很可惜,他被救了回来。
也幸好医生没检查出来他的病情,不然梁述那边不好交代,也拿不到什么钱。
“可是上次梁述说他并没有想要害死我父亲,就是想阻止他不要去我外公家。”
“你觉得可信吗?”
梁墨摇了摇头,自从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她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应该不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句话是真的。
“如果这样的话,梁述也可能不是司机的背后指使人?”喻疏白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我问过刘平了,她说就是梁述。”
“如果,是后来有人假借他的名字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人,只不过死无对证,如果要是深究的话,还需要时间找到证据。
一般的证据不好找,更别说是十几年前的了。
“也许我们一直以来都忘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梁述为什么会杀我父母,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这里面又涉及着多少人?如果我们知道这些,那藏在背后的真相,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
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墨墨啊,你的事情怎么还没解决?我还等着你帮我拿下三市之首呢!”
蒋君行贱嗖嗖地说着话,被喻疏白抢过了手机,在打算挂断的时候,蒋君行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喻疏白,先别挂,我倒不知道,海市洪江大桥,海岛孤城,与喻先生还有关系呢?”
喻疏白一下子挂断了电话,若无其事地将手机丢在了一旁,继续画着人物图。
“怎么了?”
见梁墨一直看着自己,喻疏白回视道:“怎么了?”
“蒋君行说你是海岛什么的,什么意思?”
“谁知道他又撒什么疯?”喻疏白一脸无辜,“改行买海边别墅了?你要不要?我给你买个?”
他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梁墨想不起来他的话了,借故转移了话题。
灯红酒绿,载歌载舞,打眼看过去,满桌子的空酒杯。
许砚一脸醉意,痴痴地笑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兢就已经落了座。
“你每天来找我,烦不烦?”
墨色如她亦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