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解脱地笑着,“我现在,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里太痛苦了,我不想再来了。”
在这里的十一年,她非常痛苦,每一天都在痛,终于,她要离开了。
女孩越来越透明,然后慢慢消失。
“喂!”
梁墨胡乱抓着,却没有抓到任何的东西。
猛然间,她脑海里像是滚出了好多记忆,冲着她的头脑一起。
脑海里的场景一幕又一幕闪现着,她猛然一惊,那是小女孩的记忆。
原来她并没有消失,而是和她融成了一体。
梁墨拧着眉,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心脏前,“为什么这里,会那么难过?”
她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画过,中指轻轻一碰,抬眼看去,是泪水。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女孩的声音,“姐姐,那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她抬眼看去,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多了一面墙。
有些眼熟。
“这是上次还没来得及打开的那扇门?”
她凑过去,手还没碰到门把手上,就传来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声音。
“小梁总,您怎么在这?”
这声音,像是爸爸生前秘书的声音,梁墨伸出手握住门把手,往里一拉。
对面的阳光甚是刺眼,她缓了缓看去,梁清生前的秘书正现在梁述的旁边。
那时候的梁述意气风发,并不像现在这样和蔼温和的性子。
他将身后的抽屉带上,摇了摇头,“没怎么啊,张秘书怎么在这儿?”
“我来替董事长拿些东西。”
梁述笑着点了点头,不自在的晃动着双手。
“小梁总还有事?”张秘书的眼神透过玻璃镜片落到他的脸上,总是觉得梁述有些不太对劲儿。
梁述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事张秘书,我就是来转转。”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不靠谱。
张秘书板着脸,他本来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就没什么好印象。
“如果小梁总没有事情的话,请尽快出去。”
“我不能在这里呆着吗?梁述是我哥哥,我还能害了他不成?”
虽然他是有些小心思,但肯定不会影响大局。
张秘书很坚决,直直地将他弄了出去。
在张秘书转身往会议室里去开会的时候,梁述得意地笑了一下。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心满意足地藏在了衣服里,左右看了看,趁没人注意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真是搞笑,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还敢骑到我的头上,他也不看看自己算个老几。”
他扯了扯领带,双脚搭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整个人一副悠哉自得的模样。
现在的他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
梁墨站在角落里,看着叔叔看这看那,一点也找不到当年稳重的影子。
“就这几个东西,还不让看,管着管那的管的这么严,还不是让我得手了?”
梁述得意了痕迹很久,直到另一个人的到来。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梁墨在看见那人来了之后立马站了起来。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人竟然是杨助理。
他记得上次问杨助理来公司多长时间了,他说十年。
原本想着他是在梁述上任之后才被招过来的,现在看来,他们是早就有了一腿。
她一直以为杨叔叔是好人,但是现在看来
不对!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好人坏人之分的,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都是独立的,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感官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
人都是趋利的,她能理解。
“事情办好了?”
这样冷漠的语气梁墨还从来没见过,她记忆力的叔叔从来都是温和的,嘴角带着笑容的。
“恩,那边的人同意和我们合作。”
梁述似乎很满意,他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同样,你也需要履行自己的诺言。”
梁墨站在两人中间,似乎很想知道他们的交易是什么。
“这件文件里面的核心技术我已经传了迪公司老板,我相信这次梁清一定会手忙脚乱,谢谢。”
“等到梁清去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再继续。”
他们两个之间好像在密谋着什么,每个人都像是在打诳语,但是梁墨都听不懂。
但是梁墨听准了一点,梁述联合杨助理,一定做了对父亲不利的事情。
她还没来得及看下桌子上的文件,门“砰”的一声,一身白衣的苏兢匆匆走了过来。
“阿述。”
“恩。”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习惯了。
“斩草要除根。”
紧紧五个字,梁墨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她恨苏兢,对她的话也厌恶。
“苏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梁述似乎也不同意她的话,他猛然站了起来,“你当初不是这样的啊?”
那时候的她明艳动人,追着他喊他学长问他答案,心地善良,他从来都没有见她的眼睛里见过污秽之物。
“知道。”苏兢异常坚定,“我觉得你那个计划可以不用实施了。除了让他手忙脚乱一段时间外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实质问题。”
“所以呢?”
“所以就应该听我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早前在那人娘家的公司动过手脚,到时候她一定会帮他们,明天就是他们回去的日子,所以,斩草,除根。”
那人只的是梁墨的母亲,因为工作太忙,梁墨母亲是个独生女,时常放心不下父母,然后两人就每个月定下了十七号回去看看二老。
这是铁打不动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是在违法吗?”
“我只知道,阿述想要的,我都要帮阿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