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白光顾着和梁墨说话了,没有注意到眼睛在动的许砚。
上身擦完了和头擦完了,只剩下下半部分了,喻疏白有些纠结。
“还擦吗?”
梁墨不太懂,总觉得擦擦没坏处,正好他也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擦吧!”
喻疏白心一沉,深吸了一口气,他紧张什么?对啊!他松了一口,他什么我没有,我紧张什么!
正当他掀起许砚的上衣,扒他裤子的时候,许砚突然睁开了眼睛,喻疏白也睁大了双眼,四目相对,喻疏白连忙退了两步,绊到了椅子,手里还拿着沾满了酒精水的毛巾。
“你干什么?”许砚满脸嫌弃、带些恐惧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变态。
梁墨听见声音立马看了过来,这两个人,莫名有些搞笑。
“许砚许砚,你别激动!”梁墨猛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棉拖没有猜稳直接停在了原地,她没有管它,直接跑了过来,拦在喻疏白身边,“你别激动,我让小喻医生帮你降温呢!你发烧了。”
她说的诚恳,就差没明面上说我们是好心,你应该感谢我们了。
喻疏白低头看了眼她另一只没有穿上鞋子的脚,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挨着她的脚伸了出来,轻微动了动她,梁墨反应过来把那只没有穿鞋的脚放在了上面,冲他笑了笑。
许砚似乎很是别扭,一脸的义愤填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她关心地问道。
许砚一脸生无可恋地表情,摇了摇头。
“啊?是不是烧还没退下去?”梁墨更紧张了,毕竟低烧也怕烧傻了,她正想那边冲过去,被喻疏白一把拉住。
许砚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动作,他偏着头,脸色苍白,伤口还时不时地痛下,“我脏了。”
“……”
“……”
“噗”梁墨实在没忍住,用手捂着也想了出来,最后她连捂都不捂了,“哈哈哈”她拍打着喻疏白,指着许砚说道:“小喻医生,他嫌弃你!哈哈哈”
喻疏白黑脸看着始作俑者,有些无奈。
“阿墨。”
“啊?”
还没在梁墨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他又说道:“我也脏了。”
“噗”
喻疏白看着他的手,从明面上都能看出来他的嫌弃。
梁墨摸着他的手嗅了嗅,是酒精和他身上所掺杂的香味,这两种气味掺杂在一起,倒还挺好闻的。
她笑着说道:“没脏,香的。”
许砚憋着气,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用他们两个来这里陪着。
“你先别得意。”许砚冷幽幽地放出狠话,却对放出狠话的对象丝毫没有什么作用。
许砚的伤口在过了半个多月后渐渐好转,梁墨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原本想带着他去个适合静养的地方,没想到最后来到了医院静养。
许封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到喻疏白给许封办好了出院手续,许封手底下的人正好跑了过来。
“我们是来接小许先生回家的。”
梁墨看向许砚,发现许砚根据就没有任何想跟他们走的意图,她看向喻疏白,似乎想问些办法。
喻疏白冲他笑了下,慢悠悠地走到许砚面前说了一句话,许砚眼睛猛然睁大,等了他一眼,随后跟保镖上了车。
剩下的一个人冲梁墨笑道:“梁小姐走吧,先生在等你。”
梁墨看了眼喻疏白,满意地笑了下,那人跟她打开车门,她弯腰长腿一迈,坐了上去。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约定的约定,虽然中间有些意外,但这并不影响后面事情的发展。
许砚漠然地扫了眼许封亲自给他布置的房间,不由得冷笑一声。
“小许先生,您想吃些什么吗?”一个阿姨走上来看着他板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怯懦地问道。
许砚冷脸看着这房间的东西,“谁弄的?”
“是、是先生。”
许砚此时只觉得有些可笑,他将脱掉的外套猛然丢在床上,朝门外奔去。
房间的桌子里,扫了一个盒子,多了一张相片。
偌大的书房里,梁墨双手交叉直直地坐在许封的对面。
许封轻轻掀动着手里的东西,而梁墨也慢悠悠地拿起手边的咖啡。
“你这孩子,挺沉得住气。”他头也没抬地说道。
“谢谢叔叔夸奖。”
她抿了口咖啡,还不错,甜度适当,又不是喧宾夺主。
“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许砚喜欢上你,但是我现在好像明白了。”
梁墨的优点很多,但聪明绝对是头等的。
“跟你合作很愉快。”虽然这是场连口头约定都没有的交易。
“和叔叔合作很愉快,毕竟,我也没做什么事,只是帮您照看了下许砚而已。”
“欸”他似乎有些不认同,“你这才是帮了叔叔大忙,如果不是你,早就会打草惊蛇了。”
“还是叔叔告诉的方式好。”
“那也是你这孩子聪明,能直接知道什么意思。”
他以前还想,要不要再给她传个消息,只不过这样有很大的几率会打草惊蛇,幸亏,她非常聪明,直接猜出来了他的目的。
梁墨颔首微笑,“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所以我觉得叔叔可以不用再夸我了,我们可以直接步入正题了。”
“哈哈”许封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欣赏的眼神朝她看过来,“果然,聪明的孩子做聪明的事情。”
她没有在说话,等着许封的下文。
“给许砚下药的人正是鄙人的爱人许思陵。”许封叹了口气,“其实本应该察觉的,但是就是因为过于信任,所以才晚了那么些天发现。”
梁墨似乎有些不相信,她浅浅笑了下,红唇轻启,“信任么?”
“小许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门外远远传来了一个阿姨的说话声,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