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被砸进去的呢?”
“这……”老板语塞,倒真有这种可能。
因为下面是空的,埋在表面的东西能轻易地被弄碎打破。
陆争站在一旁,是听着梁墨可能栖身的场所,他心里猛然一沉,脸色苍白地看向喻疏白,毕竟如果因为他而错过了梁墨最佳救援时间,那他可就真罪无可恕了。
“我现在立马安排人去挖。”
喻疏白朝那人告别后跑了过去,几个人一起在这片废墟中挖着。
渐渐的,梁墨只觉得落在眼底的余晖越来越多,浅浅的,她似乎听见了喻疏白喊她的声音。
看来美梦真做多了。她自嘲地想着。
有那么一瞬间希望他来,又又很长一段时间希望他不来。
这里很危险,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余震什么时候到来。
“阿墨阿墨”
喻疏白的嗓子因为长时间地喊叫已经伤到了,他喝了口水,方便继续喊。
陆争有些于心不忍,解释道:“这个地方有地窖确实是我的疏忽,不相信你确实也是我不对,但是我就是以为”
“以为?”喻疏白哼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满是嘲弄,“以为我是因为私心作祟,因为我是丧失理智?”
“对不起。”这确实是他的问题。
喻疏白叹了口气,“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警察,是全国人民的警察,你想用最快的方式争取利益最大化,我了解。”
“找到具体位置了!”一个人朝他们这边喊到,喻疏白立马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跑过去,他只是打开了一个通口。
透过那一道没被砸严的缝隙,喻疏白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几个人在互相交流着怎样营救,不一会儿就讨论出了一套方案,周围的东西被挖出去的越来越多,而他们离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喻疏白尝试地喊了两声,没有回声。
他立马打给了当地医院,在还没完全来得及就上来底下的人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赶到。
“地下共有两个人。”一个人在报告这下面的情况,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一男一女,女生应该没受多大的伤,上面的被砸到了头,后背还有一处最严重的伤口。”
“可以挪吗?”
“不可以,男的背后的伤不光是挡这些板子导致的,还有上面砸下来的板子带着又长又粗的钉子,直直扎进了他的后背。”
想想都疼。
“两位都有生命体征。”
在场的所有人听见这个消息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生命体征就代表有活着的可能。
几个人渐渐地将那人的板子割去两边,只留最小,小心翼翼地把许砚抬了出去。
虽然许砚在昏迷当中,但是一开始的时候,他紧紧抓着梁墨将她护到身下,想要让他松开,单靠慢慢掰开是没有用的。
“梁墨要抓紧送去治疗。”在提到梁墨名字的时候他们发现他的手松了下。
紧接着好几个人都见状喊着梁墨的名字,许砚的各项数据都在稳定上升。
他紧抓着梁墨的手慢慢松开,两个人一同被送进了当地最近的医院。
梁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周围一片昏暗,她尝试地往前走,只觉得这个世界里没有尽头。
她大声喊了喊,很久之后才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的回声。
不一会儿,月亮渐渐升起,梁墨好像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在有月光的夜晚下,树梢上还有不久下雨后留下的雨点,顺着叶子砸到地上,砸进泥土里。
梁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道上,来往车辆众多,她猛然间被什么吸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缓过神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哭叫声,她站在两个翻滚的汽车中间,静静地站在中间看着这周围的一切,眼前的两辆车,一个是小轿车,另一个是大货车。
小轿车最为严重,车已经全部报废,从车窗还甩出一男一女的脑袋,周围鲜艳的红色布满了整个道路。
她心里莫名慌了起来,原来在车内还有一个孩子,她像是受到了惊吓,在爬出来的那一刻她察觉到了大货车司机的眼神,不寒而栗。
大货车司机嘴角带着邪笑,眼神里充满了狠厉,他将车子重新启动,在他阴森森的表情下,直接冲着那个掉眼泪的小女孩压过去。
“不要!”梁墨猛然跑向前,想要制止住她的时候她猛然惊醒。
她带着氧气口罩,大口喘着气,眼神却没能及时地睁开,周围好像没有声音。
她渐渐地睁开眼睛,也许是闭的时间有些久了,看东西有了重影。
梦里的场景越来越真,根本就不像自己凭空幻想的,她现在对自己有了些怀疑。
因为身体太过于虚弱,在醒了之后没多久她又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好像在一处四面都是白墙的病房里,前面有几个医生在兑着药体,她想要出声音,却说不出来话。
一个护士将她的胳膊抬起,冰冰凉凉的酒精查过,针尖扎过她的血管里。
猛然间,她脑袋里像是被人刻意轰击一般,曾经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在脑海里闪过。
面前的这几个医生突然变了嘴脸,满脸的厌恶和讨厌。
他们都拿着那些药体走过来,将梁墨逼到了一个角落里,角落里的它接连摇头,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啊”
梁墨突然抱着头怒喊着在床上打滚,在一旁给她兑药品的医生护士全都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
“阿墨!”喻疏白跑了进来,眼前的梁墨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她握着剪刀,指着他们,眼神里满是慌张,她蜷缩着角落里,从外面钻进来的阳光打在喻疏白的身上。
她猛然站起打开窗户,而周边的人以为她想要跳楼的时候喻疏白跑了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
“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喻疏白连忙摆着手继续说道:“阿墨,醒醒,你醒醒!”
梁墨此时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
她再次将剪刀尖指着往这边走过来的喻疏白。
拿着剪刀的手一直在颤抖,不只是手,是她浑身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