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梁遂提着两个放满饮料、牛奶和水的袋子,看着一眼不发的梁墨。
“姐?”
梁墨望向他,想到了刚才称呼的问题,她说道:“她既然和叔叔相了亲,就是和叔叔同辈的人,所以应该喊的是长辈的称呼,知道了吗?”
“奥”关键是他真有些喊不出来。
“叔叔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我们还是不要再说些什么了。”
梁遂点了点头,“反正无论婶婶是谁都没关系,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赚钱养你。”
梁墨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另一个袋子,加快了步伐。
梁遂还有些懵,停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又说错什么了?”
紧接着,他快跑了几步,重新将梁墨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没事,我这样正好平衡。”
在不算热闹的街道上,两个人瘦高的身影显得异常显眼。
“姐姐!”
何方膝盖上和屁股上已经带好了小乌龟,满脸兴奋地冲他们招着手,似乎,眼里还有一丝看热闹的激动。
梁遂将东西全都丢给了何方,唯独拿出来了一瓶,转身想给梁墨递过去的时候,发现梁墨的身影已经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喻疏白挡住了。
“怎么了?”何方碰了碰他的胳膊,梁遂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饮料思索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
梁遂一脸呆滞地抬头,沈穗在他对面笑着,白皙纤细的胳膊还直直地伸向他,“给我吧。”
“可是”梁遂有些迟疑,他记得她并不喜欢这个口味的。
何方瞥了一眼,从袋子里又拿出来了一个口味的,递到她手里。
一脸单纯地说道:“那个你不喜欢喝,喝这个。”
沈穗神展开的手并未将那瓶横空出来的饮料握住,反而是看向梁遂,大大方方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
也是,沈穗都这样大方,不拘泥于这些,自己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梁遂将她手心里放着的饮料给一旁杵着的何方,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到她的手上,平静地看着她,“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沈穗固定般的嘴角终于被打破了,她卧蚕都笑了出来,明明他没说什么,但是她觉得他说了很多。
梁墨原本想着挑身装备,刚低下头就觉得头上的光线被人挡了住,她不设防地抬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脚后跟都差点压到地下。
“你,你怎么来了?”
梁墨收回原本想要拿东西的手,推了推他。
他实在是离自己太近了。
如果不是身高的缘故,恐怕他就直接怼到自己嘴上了。
“呵”喻疏白握住梁墨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放在手里把玩着,“怎么了?知道自己没理了?”
梁墨偏头看了看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看向喻疏白,大义凛然地说道:“怎么了?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没做错?”
“当,当然。”她差一点就咬到了舌头。
也许是想到如今的局面可能是因为喻疏白居高的缘故,她站直了身体。
喻疏白扫了眼她的腿,浅浅笑了笑,不知不觉往旁边迈了一步,轻微弯曲的身子直视着她。
梁墨不自然地将头扭了扭,“你不是在生气吗?怎么还过来了?”
“我为什么生气阿墨不知道吗?”
“我”
“对,阿墨不知道。”喻疏白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也对,梁小姐是怕我来,所以我大年初一的时候要来的时候她说她明天就回了,直接回到现在?”
“我昨天告诉你了,明天就回!”
喻疏白笑了下,“阿墨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这句话,短短几天我好像就听了不下四遍呢我。”
“……”
但是她真的没撒谎,大年初一说明天走,但是又被叔叔拉着去拜年,后来走亲窜巷的,还真给耽误了。
原来的时候她是打算今天走的,但是梁遂说他朋友好不容易来一回,反正她回去也没事干,还不如先来陪他们玩会。
这句明天回的话,明天真的会视实现,可是这位先生不相信她。
“那我们现在回?”梁墨试探性地问道。
喻疏白松开她,站直了身子,正了正领带,“晚了,我已经和梁叔叔说了,今天去拜访他。”
“啊?”她忘了他跟叔叔也熟识了。
她僵硬地撑着嘴角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吧!”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被人揪住了命运的领子。
“想什么?你跟我一起去!”
简洁大方的客厅里,靠近窗边,有一张不大的茶桌,上面摆放着专业的茶具。
阳光透过撑开的窗户打了进来,射在杯子的茶水上,熠熠发光,
“您尝一下。”喻疏白双手握着那不大的褐色茶杯,梁述端了过去。
“气味很好,好像比上次多了一丝甜味。”
梁述含笑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梁墨有点尴尬地往一旁挪了挪。
她一脸不在意,“我看叔叔味蕾出现问题了,这就是你经常喝的茶,怎么可能多了一丝甜味?”
梁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可能是空气中多了些甜味。”
“叔叔!”
喻疏白低头笑了笑,然后故作正经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梁叔叔的心情好,所以这茶才甜的。”
“嗯,你说得对。”
梁述止住他想续茶的动作,“算了算了,有时间再喝吧。”
“梁叔叔,这次就这么仓促地来了,您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梁述看向梁墨,笑道:“把墨墨照顾好就可以。”
“那是一定的。”喻疏白欠身,“那我下次再来拜访!”
梁述含笑点了点头,在他离开的那刻朝梁述点了下头,牵着梁墨的手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走了?”梁墨有些惊讶,她以为喻疏白这次来是要给她放什么大招呢。
“对啊,你行李收拾好了吗?既然有想今天走的打算,看来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喻疏白松开她,“去拿吧!”
“啊?”梁墨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说我?”
“不然呢?”喻疏白嘴角勾着,眼睛露出精光,这倒真和一开始认识的喻疏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