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呢,当时的想法在现在看来竟如同笑话一般,真是可笑。
“阿墨你现在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再谈,你要知道我不会害你。”
“喻疏白!”梁墨的一滴泪又流了下来,“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不是因为担心你会害我而伤心生气,而是你的自作主张,因为你的自作主张,耽误和伤害了我长达八年之久。”
“我”
梁墨对他依然失望,她放弃了争执,喻疏白说得对,她现在确实需要冷静一下。
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提包,转身的瞬间,她的眸子扫到了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
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齐允的名字以及下面那一秒又一秒走着的通话时长记录。
她拿了起来,试探地喊道:“齐允?”
齐允吸了口凉气,早知道她就不应该那么多事挂掉电话的。
但是刚才因为听见梁墨语气不太对,她有些担心,所以才没有挂,没想到被梁墨抓了个正着。
“墨墨”
齐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她的心便多碎掉一半。
“墨墨,你不要生气,疏白他刚才跟我商量是想着把所有事情告诉你来着,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你不要相信坏人的话,要相信疏白!”
“相信他?”她冷笑着,“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是不相信他吗?”
齐允轻叹了口气,梁墨她了解,如今到了今天的局面,都因她太过相信他。
梁墨却没想这么容易结束这个话题,她继续说道:“我要是不相信他,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我要是不相信他,早就在回国时便查明白了他,我要是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就把心给他?”
现在竟然说她不相信他,真是可笑。
梁墨手下的侦察社虽然人手不多,但是各显神通,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喻疏白都查不明白?
当年的真相,不是她不查,是她一直都不敢查到他身上。
就是这么相信,所以在事实摆到眼前的时候才会觉得像是天塌了。
也许是几个人都沉默了,梁墨才有时间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年,思考着所有的事情。
她拿着手机的手突然颤抖,满目震惊,她吞咽了下口水,眸光微冽。
她点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面向喻疏白,她不敢相信地抓着他的双臂,“齐允的出现,是不是你算计的?”
喻疏白猛然抬起下巴,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又被理智制止。
“果然是这样!”
梁墨双腿一软,扎着喻疏白的手再也没有了力气松了开,顺着他胳膊自然垂下的方向瘫坐下去。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算计好了,将我催眠失忆送去国外,让齐允与我交好,然后借她的手让我吃下抑制记忆恢复的药,所以这八年,我一直都在你的监视之中?”
“不是!”喻疏白蹲了下来,他摇着头,“是梁叔叔说你去国外调养比较好的,齐允只不过是我怕你太过孤单让她去陪着你的,那个糖片真的是看你那段时间太痛苦所以研制的。”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梁墨的脸颊说道:“阿墨,阿墨,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墨墨,喻疏白说的确实是真的,我因为父亲是心理医生的原因,从小也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喻疏白让我去照看你,确实是为了怕你太过孤单,让我减轻你的痛苦。”
梁墨痛苦地大笑起来,现在的她,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两句话:她的失忆是喻疏白导致的,齐允是喻疏白派来的。
她一直以为她和齐允喻疏白都认识是巧合,现在才反应过原来三个人之间,最陌生的竟然是自己。
亏得她曾经知道齐允和喻疏白是姐弟关系后还欣喜,原来是自己太天真。
梁墨伸着胳膊将手机弄了下来,点了挂断键。
这始终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情绪再不稳定也不应该把气撒到齐允头上。
“阿墨”喻疏白慢慢抬起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坐到椅子上,“地上凉,先起来。”
“喻疏白”
梁墨的眼神没有焦距,无神地看向别处。
“嗯?”鼻音轻轻发出。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和我在一起了?”
喻疏白半蹲在她的腿前,握着她的双手,“当时拒绝你是因为怕你知道了这一切后会后悔和我在一起,但是后来明白了感情就是要冲动,要珍惜当下。”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突然去找我呢?”
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讲着,自言自语,似乎并没有想听听他心中所想。
“要是当时你没出现在机场,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我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的痛苦了?”
喻疏白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心脏跳的很快。
“所以,你是……后悔了吗?”
梁墨没有给他回应,捡起了刚刚被丢在地上的包,脸色惨白地走了出去,顺势带上了那扇充满争吵的屋子的门。
喻疏白原本蹲着的腿瞬间麻木,瘫坐到了地上,他靠着桌子闭着眼睛仰着头,紧蹙着眉头。
今天的事情太过于突然,他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梁墨并不是从他的口中听到的这些事,很难不被人利用。
他双手撑在地上想起身时,手指头触碰到了一个丝绒布料的盒子。
他偏头看过去,从地下捡起了一个红色丝绒的首饰盒。
双手各自一掰,一双清爽简洁的戒指印在了眼睛里。
原来,她是来送戒指的。
那是不是代表,她也是盼望着和自己有个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