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心动是因为记忆里的惊鸿一瞥,如今的心动是因为他的满目真诚。
梁墨有时候在想,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喻疏白的?
这个问题应该是没有答案的,他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是特别的。
喻疏白发现梁墨的眼神错开他看向了他的后方,他缓缓转过身去,只见一身黑衣的许砚也看向他们。
“还真是困不住他呢。”
喻疏白看着他笑着走了过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将梁墨死死地挡在了后面。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许砚站到他面前,嘴角弯弯,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他与喻疏白对视着,两人之间好像有电石激光般,谁也不让着谁。
他偏头看向后面的梁墨,冲她挑眉笑了下,喻疏白再次挡住了他的视线。
此时原本笑意满满的脸上出现了愠怒,他看向人的眼睛不像平时那般单纯无害,像一条被人抢走食物的狼。
他伸着中指顺着鼻尖推了下银丝镜框,恶意满满地笑了笑。
“许砚,怎么了?”
梁墨看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将喻疏白拉了过来,她警惕性地看向许砚,试探性地询问着。
她总觉得,现在的许砚怪怪的,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变了。
“呵”他苦笑了一声,“墨墨?过来,过来啊!”他眼里像是泛着泪光,冲她招着手,“过来啊!”
梁墨看了喻疏白一眼,示意他别担心,她冲许砚踏出了一只脚,许砚却更加贪心地猛然伸手将她的手臂抓住拽了过来,一时间梁墨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就出现了几名黑衣大汉。
“阿墨!”
许砚将冲过去的喻疏白拽了过来,两个人撕扯到一起,趁喻疏白往梁墨那边看的时候他突然一脚踹向了他的腿部,用身体一压,把他压倒了地上。
“喻疏白!呵”许砚用胳膊遏制住他的脖子,一条腿半跪在他的身上,他眼里像是出现了一团火。
梁墨被那几个黑衣大汉逼到了角落里,他们挡的太严实,她看不见那边的情况,只能听到两个人沉重缓慢的呼吸声。
他们大喘着气,听的梁墨心头一颤,她有点担心喻疏白。
梁墨试图推了下那几个人,他们似乎不敢动她,只将她局限到这一个区域里。
“喻疏白,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无论是现在还是九年前,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许砚像是晃了神,喻疏白右腿抬起直接打中了许砚半蹲着的头,一个翻身将许砚压了下去,两个人的姿势互换。
“我从来没觉得我的出现有什么不对,对于梁墨来说,她更希望我的出现,而不是你的。”
“你胡说!”许砚抓着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狠厉地说道:“如果没有你,我们两个人,就不会陷入今天的境地,我们还会好好的在一起。”
“好好的在一起?”喻疏白冷笑道:“是一个提线木偶跟你在一起吗?”
“你胡说!”
许砚太阳穴上下的青筋冒了出来,他紧紧闭着眼睛,不停地颤抖,他发病了。
“你胡说!”他发病的战斗力飙升,一把推开了喻疏白,两个人站起来,他掐住喻疏白的脖子一直逼着他往后退,直到喻疏白的背贴在了墙上。
梁墨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许砚!许砚!”
她用力推着面前的黑衣大汉,他却丝毫不动。
她真的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练过了!
“许砚!你快放开他!你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听见梁墨声音的许砚朝她看过来,他看着她手里却又用力一掐,喻疏白脸色透红,“犯罪?”
他看着喻疏白,另一只手也附上去,“精神病杀人犯什么罪?”
他可真是讨厌极了这个喻疏白,当时如果没有他,她还是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会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生,又何必能逼得他和她到了这境地?
周围的人将他们几个围成了一个圈,有的打着报警电话,有的拿着手机录着像。
在许砚恶狠狠地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有些害怕地退了两步。
喻疏白双手抓着遏制住自己脖颈的手,他费力睁开双眼,口腔里还有鲜血的铁锈味,他笑着:“许砚,你动手啊。”
“许砚!”梁墨拽着一个黑衣大汉的手臂,冲他嘶喊道:“许砚!”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护着喻疏白会更加刺激到他,她稳了下情绪,喊道:“许砚,画还没画完呢,我们回家好吗?”
原本紧紧揪着喻疏白的手猛然松了下,他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看向梁墨,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画画?墨墨,你教我画的你我已经画的很像了,你看看好不好?”
“好好”梁墨双手摆在他面前,眼睛时不时地瞥着旁边的几人,说道:“我们现在回去看好不好?”
许砚的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喻疏白将他的双手往后一掰,双手困住。
在许砚还没反应过来时喻疏白联合不知道从哪过来的另外几个黑衣人将他压制住。
许砚趴着底下,两只胳膊和腿都被人压制着,他用力挣脱了下,没有用。
围住梁墨的黑衣大汉冲过来与其他黑衣人打了起来。
喻疏白撑着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虽然他练过拳击,但是相较于一个发病的人来说,就算是两个他,也不一定撑的过去。
梁墨满脸担心地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轻声问道:“没事吧?”
喻疏白硬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吓到了?”他和煦地笑着,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喻先生。”
梁墨半跪在地上,将半跪在地上的他拉了起来,两个人靠在墙边。
喻疏白抬头看向他,“好了?”
“嗯,我家先生说少爷他就先带回去了。”
许封这么着急想让许砚赶紧回去,一方面是怕喻疏白追究,另一方面是要在这边的警察过来之前把人带回去,不然在这里走流程很麻烦。
喻疏白点了点头,他一直不知道许封对许砚到底是什么态度,明明应该是竞争的关系,却总是让人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
等到许封把人带走后,两个人找个一个地方休息,她改签的是下一班飞机。
喻疏白伤的不严重,就是因为许砚长时间掐着他的脖子,导致他呼吸困难,所以现在总是觉得肌无力。
梁墨蘸取着消毒液轻轻点在他受伤的地方,过了片刻,两人来到了候机室。
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喻疏白,“要不然还是明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