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了许家老宅的门,拐向一个街角的时候,一个身影跳了出来。
“嘿!”她叫得很大声,吓了正在走神的喻疏白一大跳。
喻疏白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似乎不相信眼前的她是真实的她而非自己想像的身影。
“阿墨?”他的声音很轻,怕吓跑了这虚幻的影子。
梁墨原本微笑的唇角渐渐落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神。
“你没走吗?”
梁墨松了口笑了出来,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小喻医生还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走呢?”
“你”喻疏白微微别开了眼神,他的眼睛不敢看向她。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人总是贪心的,他也一样。
“我怎么了?”
喻疏白不敢问,他不敢先提起她是否恢复记忆的事情,因为他怕这一开口,陷入绝境的人,会是他。
“你刚才不是离开了吗?”
“离开?”梁墨看了眼许家老宅的方向,点了点头,“刚才我看见你们在解决私人恩怨,找你不是很方便,所以就在外面等你了。”
“你在等我?”
“对啊!”
“不是来找许砚的吗?”他低垂着眸子,长睫掩饰着眼底的情绪,他的心情高涨指数在一点点上升。
“当然不是啊!”梁墨不解,怎么觉得小喻医生怪怪的?
喻疏白眼神缓慢地移到了她的脖子、下巴、嘴唇、鼻子,直到眼睛上面。
今天的梁墨很漂亮,画着精致的妆容,尤其是那漆黑的眼睛,总是在不经意间把人吸了进去。
“那你”他眼睛里的胆怯越来越少,“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知道你在哪里,其实很容易。”
在和许砚分歧过后,梁墨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因为没找到喻疏白情绪非常地低落,她慢慢走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疲惫。
水龙头安装了一个制热器,她开着小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将手放到水流下面的手猛然收回,拇指的甲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
她抬起了手指,发现上面的甲廓中间裂开了,露出了鲜红的一道,而周围也长满了倒刺。
就在她拿出从兜里放着的创可贴时手背不小心将手机蹭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此时的界面,正弹出一则新闻:许氏集团董事长病重多年再现许氏,其背后的神医竟然是
她点开看了,那位神医的描述全都与喻疏白相符,再者,许董事长是许砚的父亲,按照喻疏白的性子,不难推断出来那个神医就是他。
其实说神医真的是有点高看他了,他专业是精神科,只是恰好读过几本这样的书,其他的病症估计他也不会看。
喻疏白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禁有些疑问:难道,她没恢复记忆?
但是按照许砚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初就是因为他实在挡不住了,所以才想的另一个牵制他的办法。
可是,这一切,难道都没朝他所想的方向发展吗?
“所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原本还在跟他滔滔不绝地讲故事的嘴立马停了下来,她抿了下嘴唇,气氛突然有些沉闷。
“小喻医生。”她看着底下,脑子里回想着她想要说的词,“我喜欢你。”
喻疏白原本低垂的眸子突然有了神采,微微发怔,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试探地问道:“我,你说的是我吗?你说的是你喜欢我吗?”
梁墨的眼神认真又坚定,“是啊,我说的是你,我说的是我喜欢你,我说的是梁墨喜欢喻疏白。”
她本来就不是把自己想法闷在心里不说的人,喜欢就表白,不喜欢就拒绝。
当初她喜欢喻疏白之所以没有表白,是因为她总觉得自己的喜欢对不起他的深情,但是现在有了他们的回忆,她觉得自己可以抵得住这深情。
“可是,为什么喜欢呢?”
喻疏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眸子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好像总是觉得梁墨不会喜欢自己,或者是说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喜欢自己。
他对谁都有一种淡然,可对她不行。
他其实一直都介意,一直都介意许砚的存在,因为他才是后来者居上的那个人。
无论是在曾经的愈元,或者是现在的许宅,都冥冥之中在告诉他,他们的生活之中一定不可或缺的就是许砚,而许砚也就成了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梁墨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变了腔调,“可是为什么不喜欢呢?”
喻疏白苦笑了下,曾经的记忆在脑海里匆匆闪现,“毕竟他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们两个才是最像的人,他知道你的意愿,也总是随着你的意愿。你不喜欢别人帮你做决定,而我,总是在帮你做决定,你不喜欢,所以也不会喜欢我不是吗?”
“当然不”
正当梁墨想要反驳的时候,喻疏白打断道:“为什么说喜欢呢?”
梁墨双手交缠在一起,眼睛不自然地转动着看向两边。
她好像没了底气,如果直接说是因为她恢复了和他曾经的记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是不是?
“恩?”喻疏白看着梁墨,想要把她看穿,“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梁墨低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磨磨蹭蹭地点了点头。
喻疏白心突然悬起,“是什么?”
“在愈元有你陪着的日子。”
喻疏白苦笑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一时冲动”
“我没有一时冲动!”梁墨眼神坚定地打断了他的话。
“喻疏白,我说我没有一时冲动,就在不知不觉之间,你已经在我的心里了。所谓的那些记忆,只是今天我向你告白的加速剂。”
梁墨:“喻疏白,我喜欢你,从未变过。”